宋依依转身走,霍宝儿还想拉她,贝贝挑眉道:“怎么,这是听不懂人话吗?”
宝儿娘目光阴毒,哼道:“你这么维护这个贱妇,还指不定打的什么鬼主意!说不定呀……”
宋依依突然冲上来,甩宝儿娘一个耳光:“你糟贱我还不够,还要糟贱别人?!闭上你的臭嘴!”
宝儿娘简直惊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你……”
“你什么你!”贝贝撸起袖子,“再敢胡说八道我也开揍!”
“宝儿娘,别不要脸了,这么大年纪,多少顾及点吧!”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你儿子为什么会落得这种下场,还不是因为你?”
“整天说为你儿子好,其实就是为了你自己,可拉倒吧!”
众人七嘴八舌,宝儿娘咬牙却说不出话。
颜如玉很满意,正要关上窗子,霍仲卯从外面进来。
“干什么呢?都闲得没事?不想挣钱了?”
这话比什么都厉害,众人四散。
颜如玉冲他招招手,霍仲卯拍拍身上土,赶紧上前。
“王妃,您有何吩咐?”霍仲卯问。
“方子看过了?东西备得怎么样?”
“一切妥当,一共备出两个方子的香料,足够咱们这一路上干的。”霍仲卯喜滋滋,不只是因为挣钱,还因为兴趣爱好。
他就喜欢制香,研究香方,能用爱好挣到钱,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
颜如玉对他很放心,拿出那个小玻璃瓶,递给他:“你瞧瞧这个。”
霍仲卯眼睛一亮,拿帕子仔细擦擦手,这才双手接过。
“王妃,这琉璃瓶好漂亮!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琉璃瓶!”
颜如玉笑问:“你以前见过琉璃?”
“是的,在京城的时候经常会见到,像那些大商铺里,还有皇商什么的,据说他们的商队都会穿过边境,去他国进货,不过路途遥远,路上难免会有损坏,琉璃瓶本身也昂贵且易碎,所以,到京城之后更是贵重。”
霍仲卯把瓶子小心翼翼举起来,透过它看阳光,七彩的光瞬间折射出来,美不胜收。
“真好看!我以前见过的瓶子都大,像古董瓶,摆放在桌子上的,这个不但小而且更精致!”
颜如玉道:“你打开盖子试试。”
霍仲卯看了看,也不知道怎么打开,颜如玉提醒:“拧开。”
微微用力,盖子拧开,一股沁人的香味瞬间弥漫,霍仲卯激动欣喜,抽几口气:“这香气……真好闻,而且很雅致!”
“你觉得,拿这个做为我们的商品去卖,可行否?”
霍仲卯睁大眼睛。
他原以为这么珍贵的东西,是霍长鹤送给颜如玉的,颜如玉定是爱若珍宝,能拿出来给他看看,已是他的幸运。
“这……这要拿去卖吗?”
“不错,给这东西取个名字,”颜如玉提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你看如何?”
“香水,”霍仲卯慢慢读,反复念了几遍,“甚好,好听好记还符合商品本身。”
“那你安排几个认真负责的人,让他们慢慢负责制香的两个方子,把事情分派下去,好的管理者,不是凡事亲力亲为,”颜如玉耐心道,“你腾出手来,来制作这个。”
霍仲卯震惊又激动:“王妃,真的要把这个制作的方法教授给我?”
“不然呢?我去做?”
霍仲卯深施一礼:“多谢王妃!”
“不必,我说过,我需要的是合作人,不是奴才,去忙吧!”
“是。”
霍仲卯刚走,曹军医快步进院。
“王妃,那个孩子醒了。”
颜如玉心微微一揪:“情况如何?”
“还好,您去看看?”
“好。”
颜如玉跟着曹军医到暗卫那边,先醒来的是贤哥儿,他的时间短,情况相对轻。
孩子怯怯的,大眼睛中满是戒备,任谁问也不说话。
颜如玉眼神询问曹军医,曹军医说:“没哑,刚一开始还说了两句。”
刚说到这里,贤哥儿忽闪着眼睛看到颜如玉,噔噔跑过来,扬脸看着她。
颜如玉蹲下,和他平视,握握他小手:“能说话吗?”
贤哥儿点点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贤哥儿摇摇头。
“大家都很关心你,你不必再担心,这里没有人伤害你,”颜如玉轻声安抚,“之前的事都是恶梦,不必放在心上。”
贤哥儿伸手臂搂住她的脖子。
颜如玉身子僵了一瞬,轻搂住他,拍拍他的背。
抱了一会儿,贤哥儿小声在她耳边说:“娘亲。”
“你娘亲……”颜如玉喉咙哽住,无法再说,“她很关心你,不过,她现在去远方为你找药了,要等你长大才回来。”
贤哥儿松开她,眨着眼睛看,缓缓点头。
厨娘端进碗面来,颜如玉端过碗:“饿了吗?”
贤哥点头:“自己会。”
“好,那你自己吃,”颜如玉浅笑,把碗放桌上。
贤哥儿爬上椅子,规规矩矩坐好,拿筷子吃饭,吃相极好。
颜如玉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和曹军医走到门口。
曹军医道:“我给他把过脉,没什么大碍,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
这孩子家人尽丧,等新任刺史到任,刺史府也会被收回,连家都没有了。
颜如玉沉默片刻:“我来安排。”
曹军医不再多言,默默点头。
“瑞哥儿呢?”
曹军医还未答言,暗卫姑娘过来:“王妃,那孩子醒了。”
正是时候。
颜如玉和曹军医过去看,瑞哥儿抱着头,坐在床上,神色痛苦。
曹军医赶紧给他把脉,脸色微凝。
瑞哥儿一把抓住颜如玉的手,用力握紧。
颜如玉没动,任由他抓着,他似乎略微平静了些。
曹军医蹙眉道:“他的情况比那个孩子要差一些,头脑里应该还有淤血,得喝喝药,治疗看看,能不能散去。”
颜如玉问:“会不会是老杏林暗中动了什么手脚,或者根本没有……”
“不会,”曹军医坚定,“他应该把知道的都说了,我每天揍他两顿,还跟着他一起弄的,应该不会再藏私。”
“好吧,”颜如玉垂眸,浓密睫毛挡住眼底狠意,“那他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没有,”曹军医咬牙,“他已经活得够久了。”
“好,那就交给您,不必再来和我说了。”
曹军医握握拳:“好,我先写个方子给这孩子用。”
瑞哥儿究竟是哪的人,父母又是谁,都无从得知,颜如玉轻抚他干涩的头发,无声安抚。
药喂下,瑞哥儿睡着,暗 卫姑娘有点担忧:“王妃,这孩子醒了之后就没有说话,会不会……”
颜如玉记得老杏林说过,时间久了,这样的孩子难保不会受到什么损伤,至于会是什么,谁也说不好。
“也许吧,看看再说,能活过来,就说明这孩子生命力顽强,希望他能再强一点。”
暗卫姑娘一愣。
“怎么?”
“没什么,属下还以为王妃会说,这是上天垂怜。”
颜如玉轻笑:“上天?若真是上天垂怜,就不会让他受这种苦。”
她刚到屋门外,曹军医匆忙走来,脸色极难看。
颜如玉诧异:“怎么?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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