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气笑:“ 一会儿再说吃的,少不了你的,我有重要的事问你。”
方丈见她严肃,心里有点打鼓:“什么事?念佛的事啊?我可不太会,咱先说好,有事慢慢说,你可不兴急。”
颜如玉点头,拿出一本书,放在他面前。
方丈莫名其妙,低头细看,看清书名,惊呼一声:“哎哟妈呀,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我可太佩服你了。”
“哎,这不是男频文吗?你还会写这个?”
颜如玉沉声道:“这不是我写的,是我买的。今天去宋家书局,他们书局卖的。”
方丈一惊:“宋家书局?这不应该啊!”
“我问你,你当时和我爷爷在小屋里,你穿过来了,他呢?”
方丈眼睛瞪圆,摸摸光头:“你让我想想!当时吧,情况特别乱,我耳边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嘛也听不清。后来光芒一亮,我就更不知道了。”
“如玉,你的意思是……你爷爷也来了?”
颜如玉按捺住情绪:“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时你们俩都在那里,你若是来了,他……”
方丈一拍大腿。
“那他也有可能来呀!”
说着他倒先激动起来,拿起书翻看:“你说这书是不是就是他写的?我跟你讲,你爷爷特别爱看这种书,小人物逆袭,还有那种女儿住猪圈,战神一声令下,千军万马齐上头的那种。”
颜如玉:“……”
“真的假的?怎么我不知道?”颜如玉表示怀疑,“我怎么记得,我爷爷书房里都是古书典籍,还跟我说要多读书,读好书。”
方丈一撇嘴:“在你面前嘛,不得注意点形象?我跟你说,他有个墨水屏阅读器,你知道吗?海量,全是这种书!”
颜如玉:“……好了,可以了,换话题吧!”
“干嘛?看不起老年人?”方丈苦口婆心,“我跟你讲,你这可不对,你爷爷把你拉扯大不容易,看几本小说怎么的了?又没碍着别人,你爷爷还想去参加《奔跑吧,老太太》呢!”
颜如玉额角跳了跳:“你还想不想吃好的?”
方丈立即住嘴:“我觉得呀,咱得去找找这个人,和他对对暗号,就像当初你和我对一样。”
颜如玉冷笑:“杰克和汤姆?”
方丈尴尬:“你看你,这不是说你爷爷吗?”
颜如玉深吸一口气,从空间拿出只烧鸡给他:“懒得和你说,吃完记得刷牙抹嘴!”
方丈按住烧烧:“就这一个呀?我看他们外面挺多……”
“吃不吃?”
“吃,吃!”
颜如玉关门出去,重重吐口气。
“玉儿!”霍长鹤从旁边过来。
颜如玉掩饰住情绪迎上去。
晚饭吃得开心尽兴,马立羽还出钱又加了些本地特色菜,和大家欢聚。
吃过晚膳,霍仲卯带着大伙开工,颜如玉要出去一趟。
这事儿还不能带霍长鹤。
转身进大夫人的房间,大夫人正看宋依依画的图纸,见她进来,赶紧招呼。
“母亲,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你说,什么事?我一定帮。”
“母亲,方丈给我和夫君算了算,我得带着一条红丝绳去一个地方还愿,但此事不能让夫君知道,您……”
大夫人瞬间了然:“我懂了,我把他叫进来,你只管去。”
“不过,你只和方丈去,能行吗?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这您放心。”
大夫人把桌上的点心碟子递给她:“这个拿去给大师吃,不能让人家白忙,明天我再去买些礼物给他。”
颜如玉辞别大夫人,回房间等着,正和霍长鹤闲聊,霍长衡来敲门。
“大哥,母亲让我来叫你,”霍长衡小声嘀咕,“大哥,我可先提醒你,母亲的脸色不太好,你要小心些。”
霍长鹤有点头疼:“谁又惹她了?”
转头看颜如玉:“要不,你随我一同去?”
霍长衡清清嗓子:“不行,母亲说了,就让你、二哥和我去,说是要给咱们仨讲讲道理,嫂嫂没有做错事,不必听训。”
霍长鹤一脸懵:“我也没有做错吧……”
“反正要快些,我还得去找二哥。”
颜如玉一本正经地催促:“快去吧,去迟了母亲更生气。”
霍长鹤无奈,只好叹气出门。
颜如玉立即去找方丈。
方丈换了衣裳,戴上一顶帽子,两人悄悄出门。
“地址没错吧?我可定位了啊!”
方丈的小声音,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说书人今天心情不错,打了一壶酒,买了二斤牛肉和一只烤鸭,再来碟花生米,实在美得很。
这些日子书场的生意实在是好,以前别说宋家的书局,就是寻常茶馆都不乐意请他,他求爷爷告奶奶地才让他说那么两场,挣个仨瓜俩枣的碎钱。
别说喝酒吃肉,就是买米都有时候不够。
现在宋家书局都请他来,场场爆满,茶水还有他的一份抽成,一场能顶其它的时候半年多的收成。
“滋”儿一口气,忍不住唱几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你一鸭来我一鸭,鸭鸭变烤鸭!”
院墙边刚翻过墙头的方丈一踉跄,差点跪地上。
“你听见没有?”他用小气声儿对颜如玉说。
颜如玉点头,心激动地跳,慢步靠近正屋。
说书人就一个人住,东西厢房黑着灯,就正屋点了盏油灯。
人影打在窗纸上,正执着酒壶喝酒。
方丈小声嘀咕:“过得还挺滋润,能吃能喝的。”
颜如玉迈步进去,也没打招呼。
说书人刚喝完酒,一转眼看一他们俩,吓得一愣,差点呛住。
“你……你们是谁?”
说书人面露惶恐,酒也醒了大半。
颜如玉没说话,方丈小心戳她一下:“你爷爷没这么胆小吧?”
“别紧张,我们是你书场的听众,”颜如玉淡淡道。
她现在一身男装,光线又暗,看上去就像个文弱俏公子。
方丈胖胖的,眼睛小小的,慈眉善目,也不像坏人。
说书人心情复了些:“哦,是这样,不过,书场早散了,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要想听书,明天请早吧!”
颜如玉把那本《血脉觉醒》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这本书,谁写的?”
说书人又面露警惕:“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颜如玉面色如常,声音也平静:“我问你,是谁写的。”
平静中却透出不容质疑的意味。
说书人清清嗓子:“你……你不会是宋家书局的人吧?我可告诉你,就算是我的书,我也没犯什么罪,大家乐意买谁的书就买谁的书!”
“我不是宋家的人,你不必担心,”颜如玉说,“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说书人轻笑一声,正想说“凭什么”,颜如玉把匕首拿出来。
黑沉沉的乌铁匕首,映着她白嫩手掌,视觉冲击极其强烈。
颜如玉不声不语,杀意却无声蔓延。
方丈也不由自主挺直腰背,飞快偷眼看看颜如玉。
幸亏以前他是后勤部的,这些杀手部的真不是寻常人啊,动不动就杀机泄露。
说书人心头也一激凌,脸上的笑和要说的话又噎回去。
“这书,是我的一个朋友写的。”
“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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