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戏园子?”大夫人进来,双眼充满喜悦。
霍长鹤:“……”
银锭欢喜道:“夫人,王爷说,给咱们开戏园子,说让戏精们去演戏!”
大夫人笑容一收:“你说谁是戏精?”
“我,我是。”霍长鹤一边说一边拉着霍长旭走,“母亲慢慢聊。”
大夫人挽住颜如玉:“准备好了吗?能走了吗?”
“能,走!”
……
秦府门前的家丁换了一拨,上次因为怠慢过霍长鹤和颜如玉的事,现在谁都不敢大意。
见来了一老一少,老者还颇有气势,布幡上还写有“妙手回春”四个字,边缘布边隐约还有一些梵文,都不敢小视。
“老先生,您是……”
“老夫无名,听镇南王妃说,贵府中有病患,特来小徒过来看看。”
家丁一听,赶紧道:“请老先生在此稍候,容我进去禀报一声,马上就来!”
家丁撒野往里跑。
方丈心里紧张又有点小得意,看来,这家人还挺重视他的。
看来,这笔钱是能拿到手了,而且还少不了。
正暗暗盘算,府里面脚步声响,一个女子带着几个人快步迎出来。
为首的女子穿一身淡紫色劲装,乌发高束,尽显利落与英气。
方丈认得她,当初在城外,就是这个女子被追赶,还说不会与霍家二公子退婚。
姓秦,就是这秦府的小姐。
方丈心中有数,秦素英上前恭敬道:“小女秦氏素英,见过先生。里面请!”
方丈点点头:“原来是秦小姐,我听王妃提过你。”
“王妃为家父的病操心不已,小女实在感激不尽,有劳先生了。”
“不必客气。”
方丈跟着秦素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瞧,秦府还真是挺大,他还没有正经去过哪家府里。
之前就是寺庙,还是在山洞里,后来跟了颜如玉,不是在路上,就是住客栈。
齐府他倒是住过,但也没出过院子,更没有四处逛过。
这会儿算是开了眼。
正暗自琢磨,前面秦素英站定:“先生,就是这里了,请进。”
进入院子里,老管家正在收拾,见她带人来,赶紧过来。
“这位是……”
“这就是王妃之前说的,神医圣手。”
老管家欣喜道:“快,快请进!”
方丈跟着进屋,尽管有心理准备,待看到床上的秦江海时,还是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病成这样?
比死人就多一口将断未断的气儿。
他稳住心神,装模作样地把脉,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秦素英和老管家一左一右,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方丈额角渗出薄汗,心里暗想:装样儿一点都不容易,何况还是被人这么直盯着装。
半晌,收回手,老管家抢先问:“先生,我家将军情况如何?这病可能治吗?”
方丈摸着胡子,自信道:“把吗字去掉,能治!”
老管家惊喜不已,倒身就跪:“多谢,多谢先生!”
秦素英也行礼:“求先生救我父亲,我秦府上下,都会感谢先生大恩大德!”
方丈神色严肃:“你们放心,既是王妃相托,老夫必定尽全力,何况,将军此病对于老夫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老夫既然说能治,就一定能。”
“阿金,过来。”
金铤迈步上前,方丈打开药箱,取出方子:“照这个方子抓药,煎好。”
老管家双手接过,看几眼也看不懂:“小姐,您看。”
秦素英细细看几眼:“好,我立即差人去抓药。”
“先生还请暂时休息片刻。”
方丈点头,秦素英迅速转身出去。
老管家又和方丈闲聊几句,本来不想过多打扰,没想到,一聊起来还和方丈很投缘,不知不觉就打开话匣子。
“我们将军也是命苦,年少时父母尽丧,后来娶了妻,没过多久,夫人也去了。小姐年幼,他一个男人又守在边关,怕照顾不好小姐,就续了弦。”
方丈听八卦听得来劲:“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继夫人温顺了没两年,就有了身孕,大夫给把脉,还说是个男胎。将军很是高兴,就更疼她了一些,哪知这继夫人就开始露出本性,恃宠而骄,对小姐也开始不好。”
方丈也跟着叹气:“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
老管家抹抹眼睛:“谁说不是?小姐年纪小,又不会说,直到接二连三的,不是落水,就是从马上摔下来,将军才有了警觉,言语里也警告过继夫人。”
“可谁知……”
方丈问:“怎么了?”
“继夫人不但不收敛,还因此怀恨在心,竟然在小姐的汤里下药,幸亏小姐那天没胃口没喝,厨房不知情,就撤了回去,继夫人院子里的丫环不知,听说是小姐的,有意就抢,给端走了。”
“后来呢?”
“继夫人喝了汤,不但自己身受其害,连腹中的孩子都没能保住,”老管家摇头,“那段时间她简直是疯了一样,身子也没养好,大夫还说以后怕是不能再有孕。”
方丈哼道:“这也算是自食恶果。”
“谁说不是?”老管家语气忿恨又痛惜,“可说到底也是将军的血脉,就那么没了。”
八卦听个够,药也抓回来煎上。
好不容易煎好,方丈接过来,悄摸把准备好的药丸放入药碗中。
药还热着,药丸进去没多久就融化。
恰在此时,外面有脚步声伴随着说话声。
“听说来了神医,来给将军看病,在哪呢?”
方丈转头看,见一个女人带着丫环婆子进来。
嚯,这通身打扮得贵气逼人,长得一般,全靠打扮衬托。
方丈心知这位就是刚才八卦里的主角儿,继夫人邹氏,特意多看几眼。
秦素英淡淡道:“ 先生要给父亲看病,没事就先出去。”
邹氏撇下嘴:“我也是关心将军,怎么能叫没事?”
邹氏边说边往前走,打量着方丈,见他的确容姿不俗,再看旁边的小学徒,也很是俊俏。
“这位就是神医吧?秦邹氏见礼了,”她又看金铤,“小兄弟怎么称呼?”
金铤根本不理她。
方丈清清嗓子道:“我这小学徒是个哑巴。”
邹氏微讶:“原来如此。”
“神医,我多年前小产伤了身子,不知神医能否给我看看?若是能再有孕,我定当感激不尽。”
方丈心里翻白眼,你还想有孕?你丈夫还快死没活,你就想有孕?
秦素英蹙眉道:“先让先生给父亲看过再说你吧。”
邹氏哼道:“若是将军醒着无恙,也会乐意让先生给我瞧的!”
秦素英上前一步挡住她:“你别无理取闹。”
邹氏不服:“谁无理取闹?”
老管家赶紧劝:“小姐,夫人,先别吵,给将军吃药要紧。”
秦素英抿唇退开,邹氏哼一声刚要退,不知怎么的,似是踩到裙摆,身子一歪,竟然栽倒!
这一栽不要紧,正倒向方丈的手臂。
秦素英脸色骤然一变,大声提醒:“小心!”
老管家忍不住低呼一声——这要是砸上,药非洒了不可。
方丈心里也咯噔一下:完了!
颜如玉就给他一颗药丸,药好煎,可药丸没了这普通的药能起什么作用?
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0_170763/18483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