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换班,发现大家都走了。
“王爷,王妃。”
颜如玉对她印象深刻又美好,浅笑点头:“去休息吧,我们要出去找个地方。”
“属下也去!”暗卫姑娘立即道,“不知要找何处?”
“苏柳山庄。”
暗卫姑娘蹙眉:“咦,这名字好熟悉。”
颜如玉微喜:“你知道?”
“属下听说这个名字,但一时想不起,”她拧眉思索片刻,“王爷,您还记得西北的莫副将吗?”
霍长鹤目光微冷:“记得,那个通敌的东西,是本王一刀斩了他的头祭的旗。”
“不错,就是他,”暗卫姑娘说,“当时盯着他,属下也是其中之一。
属下记得,在他的幕僚中,就有一个叫苏柳。”
霍长鹤和颜如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苏柳?!”
“是,那人奸诈,而且非常警觉,狡兔三窟,他纵火自尽,其实是从暗道逃走,王爷,您可还记得?
莫副将被斩,他手下幕僚一十八人,只有一人存活。”
“正是苏柳。”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
“难道,那个苏柳跑到徽州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但心怀不轨,还身负仇恨,一定是想报仇。”
霍长鹤面色似铁:“我们得尽快找到方丈。”
越是危急,颜如玉反而越能冷静。
“偌大的徽州城,想找一个刻意隐藏的地方,并不容易,”颜如玉沉 声道,“王爷,我们要另辟蹊径。”
霍长鹤看着她的眼神,心有灵犀。
“我们兵分两路,”颜如玉拿出个小药瓶给他,“这个你带上,服下即可全解,不说恢复如初,走路说话没有问题。”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霍长鹤用力握紧药瓶,看向暗卫姑娘。
“属下护卫王妃一同前去!”
虽然不知道去哪,但她愿意。
“务必护王妃周全。”
“是!”
颜如玉和霍长鹤各奔东西,她带着暗卫姑娘,去宋清毅的家。
贝贝和银锭正在宋清毅书房时,俩人吃过晚膳,正闲聊天。
贝贝假扮宋清毅,不能出去,但幸好银锭和他一起,一点也不寂寞。
银锭看左右无人,扯出一本书:“贝贝,你看这是什么?”
贝贝借着灯光一看:“哦哟约,坨坨哥,哪来的?”
银锭眉毛挑了挑:“我路过书局,那个说书先生送我的,好几本呢,我特意带来的,咱俩一起看。”
“行,”贝贝往他身边凑凑,“坨坨哥,我认的字不多,你教教我啊。”
其实银锭认的还不如贝贝多,但他很乐意听贝贝说的话,一拍胸脯:“放心。”
烛光映着书名《学成下山后,我天下无敌了》
两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儿,外面有脚步声响,对视一眼,把书合上。
银锭扬声道:“谁呀?”
门外没人答言,贝贝小紧张中带着兴奋:终于要来了吗?
银锭不慌不忙,示意他别动,迈步到门后:“是谁?”
来人声音轻而淡:“是我。”
银锭一愣,门外的人推开门,慢步进屋。
银锭和她四目相对,脑子有点懵。
秦素英打量他,眼神充满审视和戒备:“你是何人?怎么从未见过你?”
银锭迅速回神:“小人是宋将军刚从军营调过来的,将军受了伤,怀疑身边……所以, 就把小人调了来。”
秦素英上下打量他,并没有轻易相信。
脸是陌生的,但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之感,好似在哪里见过。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你叫什么?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银锭不慌不忙,按军中习惯行礼道:“回秦小姐,小人就在护城军中做事,和你照过几次面,小人以前也给秦将军送过军报。”
秦素英这才放松一点。
银锭表面镇定,心里也暗暗紧张:真是大意了,没想到会遇见她。
她来干什么?
秦素英看一眼宋清毅,脸上神情不辨喜怒:“你受了什么伤?”
贝贝手心冒汗,指指嗓子。
银锭在一旁适时解释:“秦小姐,我家将军被人下毒,伤了嗓子和肺,大夫说,暂时说不了话。”
“下毒?”秦素英皱眉,“是什么人?”
“还不知道,没抓到,正在查,将军说不宜声张,因此很多人并不知。”
秦素英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和宋将军说。”
银锭:“……”赶他走?
那贝贝怎么办?
贝贝手里的汗更多了,眼神瞄一下银锭。
银锭迟疑道:“秦小姐,我家将军喉咙不便,说不了话,不如让小人留下,也好替二位端茶倒水,或者替将军说个话什么的。”
秦素英哼笑:“放心,不让他说话,我也能懂,这不用你,下去。”
银锭无奈,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只能先退下。
在廊下站一会儿,绕到屋后,打算在后窗外偷看,不管怎么说,总要保证贝贝的安全。
贝贝的都要跳出来,除了这张脸,别的他都虚。
屋里只剩下他和秦素英。
秦素英走到桌子前,低头看看上面合的书。
拿起来,随意翻看两页,轻笑一声:“无敌了?你什么时候也看这种书?”
贝贝指指喉咙,秦素英似乎也没想着要他回答。
把书放下,在他对面会下——是刚才银锭坐过的椅子。
秦素英垂眸,看看椅子,迟疑一下坐下:“你和这个小亲兵关系还不错?竟然允许他会在你对面?”
贝贝一惊,想摆手否认,又觉得宋清毅不该做这种动作。
好在秦素英也没有追究,低声道:“上次的事做得很漂亮,听说那个妓子被当众射杀了,你安排的?”
贝贝心突突跳,思索着到底是摇头还是点头。
正犹豫,秦素英忽然一笑。
把贝贝笑得心里发毛,眼睛微微睁大。
秦素英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和那个妓子有什么。你说过,培养了几个人,关键时候用。其实我也想到了,培养的人不是杀手就是钉子,钉子中最好用的就是那个妓子那种人。”
贝贝抿唇点点头。
秦素英伸手,在他手背上拍拍:“放心,我明白,不会计较这些。我们的情意,我们的关系,难道我还会怀疑你和妓子不成?你也未免太小看我。”
贝贝脸上适时露出一个微笑。
秦素英话锋一转:“你猜测,给你下毒的,是什么人?”
贝贝摇头。
秦素英没收回手,指尖探入贝贝掌心中,微讶道:“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贝贝心砰砰跳,心说你要再不松手,我就汗如雨下了。
贝贝抬手,指指头,指指心口。
我快要紧张死了。
秦素英也没看太懂:“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好?明天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对了,”秦素英又说,“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而且感觉最近会不太平。城里的事不会少,我不能大意。”
贝贝眨巴着眼睛,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秦素英回视了半晌,浅笑道:“也就是你,换成别人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觉得真是清澈又愚蠢。”
贝贝:“……”
秦素英看看时辰,站起来道:“好了,时间不早,我也不能耽搁太久,东西交给我保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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