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兵道:“回大寨主,军师,小人瞅着那两个人不像是打秋风的。”

    穿着皮毛大氅,牵着宝马良驹,挎着宝剑,看着比大寨主都贵气,打什么秋风?

    冯大麻子觉得好奇,晃悠悠起身:“走,去看看。”

    侯不赖连忙在一旁跟上。

    到寨门外,冯大麻子眯着眼睛,远远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大氅,身材颀长,挺拔如松,身侧是一匹白色高大头大马,雪白的毛似无瑕雪缎,晃得人眼睛都有点疼。

    头上白玉冠,眉眼沉静透着凉意,正偏着头和身边的男人说话。

    另一个男人穿蓝色大氅,白色锦袍,脸色也有点白,长得俊秀出众。

    但他不认识。

    不过,那位穿黑色大氅,牵白马他可认得。

    不但认得,已经死去的记忆又开始冲击他,吓得他一激灵,酒都醒了大半。

    他赶紧快走几步,收起方才的傲慢。

    “黎大当家,真的是您!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冯大麻子满脸堆笑,“您来也不说一声,我应该放炮扫街,大开寨门迎接您啊。”

    黎景尧转头看他,浅浅一笑:“冯大寨主,好久不见。”

    冯大麻子脸一红:“瞧您说的,在您面前,我哪敢称什么大寨主。”

    “快,您请进。”

    黎景尧也没客气,和温客行一起进寨。

    “大当家,您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冯大麻子小心翼翼问道。

    “路过,我和我兄弟去申城做贸易生意,赚点小钱,听说你在这里,特意过来看看你。当年一别,已有八年未见,看来你过得不错。”

    冯大麻子喉咙滚了滚,想接话,又不太敢,不说话又怕黎景尧误会,只能干笑两声。

    进入大厅,残席还未收拾。

    冯大麻子忙不迭叫人收拾,重新摆宴。

    “你这里有客人?”黎景尧似无意问道。

    “没,没有,平时我也没什么朋友,也谨记大当家教诲,不伤害老百姓。”

    黎景尧点头,坐在首座:“那你自己还能喝酒,兴致不错。”

    冯大麻子笑得脸都要僵了:“这……这不是天气冷,忽然就来了小兴致,反正也没事可干。呵呵。”

    黎景尧没接话,冯大麻子也不知道说什么。

    对于黎景尧,他实在又敬又怕。

    当年他也是在水上讨生活,跟着老大也算是水上一方人物,但因为老大心黑手狠,害了一整条船人的性命,后来才听说那条船的主人是个好人,他幸存的儿子残了一条手臂,带着剩下的全部家底,求到黎景尧门上。

    黎景尧带人出面,替死者讨回公道,横行一方的水寨就此销声匿迹。

    冯大麻子当时不是寨主,因为闹肚子没有参与那件事,哭求了半天,侥幸被黎景尧放了一马,从那之后,他也不敢再在水寨上讨生活,来到西北,投奔了拜把子兄弟,后来兄弟被抓去削首,他成了大寨主。

    今日再见黎景尧,如同再见大杀神,当初那些不好的记忆,又卷土重来。

    好在酒席摆上,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入席落座,黎景尧照样坐主位。

    侯不赖也跟在冯大麻子身后坐下,黎景尧一个眼风扫过去。

    侯不赖身体一僵,冯大麻子小声快速催促:“快起来,这哪有你坐的地儿?”

    侯不赖赶紧起身,退到一旁,心里却不是太服的。

    平时他可是寨主面前的红人儿,一个之下,全寨之上。

    哪受过这种屈辱?

    这个小白脸是什么人?竟然这么横。

    哼。

    “大寨主,我去拿两坛子好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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