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听得出,霍长鹤对西北很有感情,大概对他而言,那里更像是家。

    “那我们到了以后,一起把那里建好,落地生根,是我们的桃花源。”

    霍长鹤抬头看她:“好。”

    师爷已经在后门等,看到他们到了,赶紧上前迎,客气地请进去。

    “前门关闭,车马和石头还在,上面的字清晰得很,”师爷边走边介绍,“那几个人被带进去,尸首也摆在堂上了。”

    “大人派人去请仵作来,说要当堂探查死因。”

    颜如玉心说,大总管一死,就被收入空间,尸身一点没坏,拿出来的时候就和刚死的一样。

    师爷把他们带到大堂的偏门处,隔着一道帘子,虽然看不见,但听得非常清楚。

    师爷小声说:“公子,姑娘,委屈二位就在此处吧!”

    “好,有劳师爷。”颜如玉点头。

    师爷亲自搬了张小桌来,摆上茶水点心,这才告退。

    颜如玉捻一块给霍长鹤:“吃吗?瞧着味道还不错。”

    霍长鹤接过,抿一口:“有点太甜了,我也会做芙蓉饼。”

    颜如玉:“!!”

    颜如玉赞叹:“王爷是个宝藏啊。”

    这种说法霍长鹤第一次听,听根据字面意思,也知道颜如玉是夸他,忍不住翘起嘴角。

    “我还会……”

    大堂上,吴县令一拍惊堂木。

    “啪!”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刘大还戴着布套,嘴里的东西被取出来,声音有点闷,但仍旧难掩怒和傲:“我乃县主府大公子身边的侍卫,姓刘名达!”

    吴县令一挥手,他们几人头上的布套也被取下。

    吴县令冷哼道:“既然只是侍卫,来到大堂上,见到本官,因何不跪?”

    刘达眼睛微眯:“因何不跪?大人不知吗?”

    “本官不知,”吴县令直视下方,“你从实说来。”

    师爷在一旁,奋笔疾书,一个字都不落下。

    颜如玉垂眸听着,这吴县令可以呀,还会问答陷井。

    不过,想想也对,虽说县令官位不高,但那也是一县之首,当年也是经过科举,杀出层层重围,才换得一身官衣,何况,他还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

    永昌县主母子分明不是好相处的,吴县令能在他们手下这么多年,也是本事。

    而刘达,自从来到永昌,就没一件事顺心。

    现在脑子里除了怒火就是不甘,恨不能把吴县令一把揪下去。

    “为何不跪你,吴县令,就凭我是县主府的人!不只我,包括县主府所有人,小到丫环小厮,看门的家丁,他们在你面前,跪过吗?”

    吴县令也不恼,轻轻笑道:“说得也是,不过,本官不要求你们跪,那是本官宽厚,现在到大堂,你们就必须跪!”

    他拱拱手:“你们跪的,不只是本官,而是我朝律法,是朝廷!”

    他没说,是皇帝。

    刘达哪管这么多,胸脯拔高,下巴也高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什么律法?在永昌,县主府就是律法!你一个七品芝麻官儿,小小县令,也配让我等跪,那才是没有王法!”

    吴县令缓缓吐一口气,点头道:“好好,你既然这么说……”

    “如何?”刘达反问。

    吴县令声音陡然一厉:“来呀!把他给本官摁倒,先打二十棍!”

    衙役们早等着这话,上前把刘达踢倒,双棍一架,后面人就开打。

    “啪啪”一下一下,是真不留情,棍棍到肉。

    刘达哪受过这罪,几棍子就皮开肉绽,有点受不住。

    在堂上大骂:“姓吴的,狗官!你竟然敢如此对我!你给我等着,到临城见到大公子,必定要你好看。”

    吴县令不以为然,心说你能不能回临城,还不一定呢,反正今天先痛快了再说。

    其它人看着,本来和刘达一样狂,看见到血透衣裤,血腥  味冲鼻,也都有点怕。

    吴县令一拍惊堂木:“你们呢?”

    其中一人,是腿上被水草缠过,本就有点恍惚害怕,又一见血,脑子一懵,腿软就跪下。

    他一跪,其它人也跟着跪。

    “很好,都叫什么,报上名来吧!”

    几人一一报名,吴县令又问道:“看你们几个獐头鼠目,不像是好人,如果真是县主府的人,可以大大方方找白天的时候下水,为何要等晚上?如此鬼鬼祟祟!”

    几人吱吱唔唔,都看向刘达。

    他们知道得并不多,刘达没有完全告诉他们。

    其实具体的,刘达也知道得不多,本来就是大公子写了书信给金山,让金山与他们一起。

    他们是配合,金山才是主力。

    现在倒好,他们身陷大堂,刘达被打,金山连个面儿都不露。

    刘达思及此,气得不行:“吴县令,不然你命人去找金山侍卫来,他手中有信,定能证明我等的来意,也能证明,我们是县主府的人。”

    颜如玉无声冷笑:金山?他根本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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