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轻轻笑。
“你告诉霍长羡,你曾偷听萨满师告诉贾公子:祸之所起,赤色者也,羽尘轻而飞上枝头,却也只能上枝头,天际遥遥,其所不能及也。”
蜂鸟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懂。
“你懂不懂不要紧,一字不落地告诉霍长羡即可,”霍长鹤吩咐。
蜂鸟不敢再说,点头称是。
颜如玉浅浅抿口茶:“好好干,事情做好了,不但能拿到霍长羡的奖赏,我们公子也会给你一份,解药也给你,放你远走高飞。”
蜂哨心里暗暗叫苦,事到现在,他不好好做也是不行。
“公子,姑娘,请放心,我一定遵从吩咐,好好做。”
蜂哨起身离开,霍长鹤给暗卫递个眼色,暗卫跟出去。
“王爷放心,他既然已经有了离开之心,就不会再对霍长羡毫无保留,更何况,还有毒药在身。”
霍长鹤点头:“这个我信,我是在想,追杀他的山匪,会是什么人?”
“蜂哨就是给霍长羡打听消息的,其实也就是细作,”颜如玉沉吟,“听他方才说的意思,对方知道他是县主府的人,仍要杀他。”
霍长鹤给她添杯茶:“我奇怪的点就在这里,如果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杀他,那至少是英豪人士,但很明显,我们之前看到那三个,并不是。”
颜如玉微蹙眉,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王爷,你说,会不会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合作,然后闹翻了,所以……”
“这个说法合理,”霍长鹤浅笑,“那就有意思了,我派人去查查那几个人的底细,找到他们,问个清楚,如果真是和霍长羡曾经合作过,那他们一定知道很多内幕消息。”
“好。”
……
烛影摇晃,永昌县主屋子里满地狼藉,杯盏摔碎,桌子打翻,空气中还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靠在美人榻上,手支着额角,额头上的伤口处理过,包扎着绷带,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气得不轻。
霍长羡站在榻边,垂首轻声安抚:“母亲,您别太生气,当心身体。”
永昌县主低笑一声:“身体?我又输给那个女人,方方面面都输给她,我还要这身体干什么?还不如死了!”
霍长羡跪下:“儿子惶恐,是儿子的错,母亲千万保重。”
他膝盖边有一块瓷片,一跪便刺破皮肤,迅速染了血。
永昌县主皱眉,脸色微变:“快起来。”
婆子上前,把他扶起来:“公子可别伤着自个儿,您要是伤了,县主会更难受。”
永昌县主赶紧让他坐下,吩咐人取药来,亲手给他上药。
她动作不太轻,也笨拙,霍长羡痛得脸色发白,也只能忍着。
“疼不疼?”
“不疼,”霍长羡勉强笑笑。
永昌县主给他上好药,重重吐口气:“不是要怪你,而是今日之事,实在窝火,那个女人,竟然如此嚣张!还把那块石头和尸首运了来,实在可恶!”
“还有那个霍长鹤,竟然连面都没有露,好大的架子!”永昌县主语气狠毒,“还说什么生病了,是真的才好,把他病死更好!”
说罢,把手中药瓶狠狠一摔:“还有刘达他几个蠢货,这点事都处理不干净,让我当众出丑,要他们何用?”
霍长羡压低嗓音:“母亲放心,儿子也不会让他们活得太久,今天晚上就安排人手灭口。”
“如此最好,”永昌县主眸子微眯,“还有那个孙夫人,既然要去大牢灭口,就干脆,把孙夫人也灭掉,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一心和我作对!”
霍长羡微蹙眉:“母亲,她毕竟是刺史夫人,若是同时和刘达等人遇刺的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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