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救,其实谁心里都有数,这火就算是扑灭了,霍长羡这院子也没法再要,除了重建,根本没有第二个方法。

    霍长羡冷汗淋漓,火光中脸色苍白如纸,心跳加速。

    耳边除了噼哩啪啦的火声,还响着红羽的声音:他们,是他们,永昌村的那些鬼……

    霍长羡身子一晃,小厮赶紧扶住他:“公子!”

    “公子,此处危险,奴才扶您去别处歇息吧!”

    霍长羡也不想再留在这儿,微微喘息道:“去,去书房……”

    跌跌撞撞到书房,霍长羡抓起桌上茶壶,也没往茶杯里倒,直接对嘴喝下半壶凉茶。

    “公子,您小心身子……”

    霍长羡推他小厮:“去,去母亲那边看看,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我没事,让母亲不要担忧。”

    “是。”

    小厮退走,霍长羡跌坐在椅子上,满脑子还是红羽的话。

    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他不相信红羽的话,但方才院中的火,还有那些血字……

    莫非,真的有鬼?

    还有,红羽自己承认,她是死而复生的,之前贾公子身边的那个姑娘提过,“黑死之气”。

    只有人死了,才会有黑死之气。

    他重重吐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重新梳理关于永昌村的事。

    此时冷静下来一想,又忽然觉得想起来,永昌村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因为贾公子路过,萨满师算出有劫难,已经避免过。

    那怎么还有今夜之事?

    霍长羡百思不得其解。

    他坐在书桌前,下意识去摸桌上镇纸。

    那个镇纸是他的心爱之物,是他十岁生辰时,母亲送给他的生辰礼,一尊玉石的狮子,造型漂亮,雕工极好,写字的时候做镇纸,无事的时候也经常把玩。

    这一次,一摸,摸了个空。

    他一愣,转头去看。

    发现原来放镇纸的地方空空如也,再细看,不只镇纸没了,桌子上原来放着的云宣贵纸也没有。

    霍长羡心头一惊,转头看身后书架,书架上的书原来满满当当,现在有些地方空缺,他赶紧站起来,去书架前找。

    这一找,发现丢的是孤本绝版,还不止一套。

    细查一下,霍长羡简直气炸,这贼还挺会偷的,寻常的书没偷,只把那些值钱的偷走了。

    那些有钱也没处买,他本来打算以后有大用场的。

    把屋里灯点亮,霍长羡顿时心口有些疼,丢的不只镇纸、书,还有些字画,多宝阁上的古玩,统统不见。

    霍长羡跌坐在椅子上,隐约还能听到他院子那这吵哄哄的声响,心里越发烦乱。

    这事一定有古怪。

    ……

    颜如玉趁着府里乱成一团,又去仓库看了看,找找有没有上次漏掉的暗门之类。

    但是,并没有。

    离开县主府,找个僻静处进入空间,清点之前和霍长鹤一起从县主府里搜来的东西。

    主要是粮食。

    据红羽所说,前世有过一次饥荒,永昌县主出的赈灾粮,算算时间,也快差不多到了,那现在应该存着这批粮食才对。

    可现在从搜刮来的粮食数量来看,虽然不少,但远远不及能达到赈灾的程度。

    是事情出现偏差,不会有饥荒,还是永昌县主在别处还有粮食?

    颜如玉倒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回到住处,霍长鹤还在沉睡,颜如玉悄悄上床躺下。

    并非不相信他,也不是有意隐瞒,而是面对永昌县主,颜如玉不想让霍长鹤的情绪一次次波动又忍耐。

    反正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就让他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想到前世霍长羡因为饥荒而被封为什么忠义侯,颜如玉心头就恼火。

    忠义,他也配!

    霍长鹤前脚被流放,霍长羡后脚就被封为忠义侯,真让人恶心。

    无论如何,她不会让此事发生。

    今天晚上把红羽搞得思维混乱,等霍长羡去见她时,她定然吓得语无伦次,胡说八道,就算是再说出什么封侯之事,霍长羡也不会相信。

    永昌村没有出现爆炸,红羽却说是永昌县的恶鬼,再加上那些红漆字,让霍长羡无法判断哪是真哪是假。

    而永昌县主的病,明天早上还会再发一次,想必,就是霍长羡再来拜访之时。

    颜如玉把所有的事都盘算一遍,才慢慢睡去。

    次日一早,霍长鹤神清气爽地起床,颜如玉醒来时,他已经打了一趟拳。

    颜如玉推开窗看着他,见他精神奕奕,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霍长鹤见她醒了,跑到窗下:“你醒了?我去买了小包子,一起吃?”

    “好啊,我洗漱了就来。”

    暗卫看着霍长鹤忙前心后的样儿,无声翻白眼:王爷好像没吃过包子似的,这小包子,哪有王妃做的面好吃?王爷就是心疼王妃,连面都不让煮了。

    两人一边吃,颜如玉一边问:“县主府除了在城里的宅子,还有没有其它的?”

    “比如说,城外有没有庄园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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