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尧毫不犹豫点头:“不错。”

    “为何?他们不是你们的人吗?”

    黎景尧笑声泛凉:“当然不是,那三个货色,凶狠残暴,欺男霸女,我水寨虽然做的是没本的买卖,但绝不会收容那种不入流的东西。”

    “正因为他们在附近作恶,还与城内县主府勾结,我下了杀令,凡是寨中兄弟,看到他们即刻诛杀!”

    颜如玉和霍长鹤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本以为有多复杂,竟是这么简单。

    三个流匪想借着水寨的名声和势力扯虎皮拉大旗,还和霍长羡勾搭上,被真正的水寨所不容,直接诛杀。

    疑惑已解,颜如玉对黎景尧的好感又加一层。

    策马去水寨附近的码头,弃马登船,河面水浪滔滔,大船平稳,颜如玉站在船头,迎着夜风。

    怪不得水寨难攻,它建的地方就是易守难攻,先要在码头弃马换船,再驶船而入。

    而码头也是水寨的人把守,要先占下码头,才能在此处登船。

    颜如玉注意到,码头旁边还有几个小型烽火台,如果这边出事,烽烟火起,水寨那边立刻就能发现。

    大寨依水而建,大门有一半在水中,旗帜飘扬,寨头上挂着十数盏气死风灯,巡逻队举着火把来回走动,亮如白昼。

    弃船登岸,巡逻队喝道:“站住!说暗语!”

    哪怕光芒里照的是黎景尧的脸,也照样要对暗语。

    对得上,才让通过。

    颜如玉赞道:“大寨主治下森严,让人佩服。”

    黎景尧:“小巫见大巫罢了,听闻边关守军更严,我这里只是皮毛罢了。”

    霍长鹤掀眼皮看看他:什么档次,也和军中比。

    颜如玉忍住笑,轻拉住霍长鹤的手。

    黎景尧没把他们带去前面议事大厅。

    “二位,我这位朋友伤势有些重,平时都静养,寨中兄弟知道他的人不多,所以,不便声张。”

    “好,但听大寨主安排。”

    霍长鹤走在她身侧,一手拉着她,一手虚扶剑柄。

    两人随黎景尧到一处院子前。

    “二位,请稍等,我去和了说一声,他性子比较冷,不乐意见人,要提前知会一声。”

    “请便。”

    黎景尧进院,颜如玉和霍长鹤在外面等。

    “王爷,你觉得他这寨子怎么样?”

    “马马虎虎,”霍长鹤道,思索一下,又认真说,“如果让临城护卫军来打,确实很难打下来。”

    颜如玉也是跟着部队打过战斗的,虽然和古代战争不同,但总归异曲同工。

    所以,她知道霍长鹤这句话的分量。

    “王爷这话,听上去是夸奖。”

    霍长鹤轻哼一声:“的确有几分样子,这个黎景尧只做匪,不做兵,可惜了。”

    “人各有志,如果能做一个不为祸的匪,也许是件好事。”

    “至少比手握权力随意收割别人性命的好。”

    霍长鹤握着她指尖的手微微用力:“那我呢?”

    “王爷不是兵,更不是匪,不用相提并论,”颜如玉声音带笑,“王爷是英雄。”

    霍长鹤眉头舒展,嘴角微翘。

    只听颜如玉又说:“王爷是金甲武神。”

    八哥盘旋飞来:“武神武神……”

    “闭嘴!”霍长鹤低喝。

    八哥拍拍翅膀,沉默一瞬。

    霍长鹤见它这回这么听话,倒有点意外。

    果然,它飞上高处枝头,又尖声尖气说:“七郎,要努力啊!”

    霍长鹤:“……”

    颜如玉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两人在门前站立近两刻钟,里面什么动静。

    霍长鹤有点不耐烦。

    “冷不冷?”

    “没事,不冷,”颜如玉看一眼院里,“要不咱进去看看?”

    霍长鹤看看四周,搂住她:“走!”

    两人越过院墙,没走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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