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婆子,身影笼罩在光影里,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有些幽暗。
婆子心里,慢慢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公子,不知您找老奴有何吩咐?若是不急,老奴还要给县主办差事……”
“嬷嬷急什么?”霍长羡声音里从喉咙里溢出来,“还是说,你只认母亲为主子,我的话可以不必听?”
“大公子哪里话?老奴岂敢?”
“我觉得母亲对我似乎有别的情绪,有些不满,不知为何?”
婆子垂头 :“公子多心了,县主真心疼爱公子,怎么会有不满?”
霍长羡手握剑柄,缓缓抽出剑身,寒光凛冽,杀气凛然。
“是吗?”
……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像瞎编的?”银锭拧眉看银山。
银山身上只穿着亵裤,还压着几块冰,冻得直打哆嗦。
“我说的是实话,是真的!”
银山赶紧保证:“如果我说谎,就让我后半辈子连一口……不,一滴酒都喝不到,行了吧!”
银锭又往他上加一块冰:“你先有命喝再说。”
银锭思索片刻:“反正我听着不像真的,你再想想。”
又放一块冰。
银山都要哭了。
银锭转身进屋,进屋之前还镇定自若,一进来脸色骤然,把门关上,对蜂哨道:“你去看着他,我给主子写信。”
银锭赶紧写三封飞鸽传书,表面都是简单的报平安,把真实信息隐藏起来,把三只信鸽都放飞。
……
颜如玉和霍长鹤刚要睡下,听到窗外空中异响,随即就听暗卫在外面道:“王爷,王妃,信鸽到了。”
说声信鸽到,三只陆续都飞回来。
霍长鹤诧异道:“这小子怎么回事?”
颜如玉心微沉:“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霍长鹤取下信鸽上的信筒,颜如玉取出药粉,用温水化开,扯出信纸,把信筒放入药水中。
本来坚硬的纸筒,慢慢在药水中软化,上面的字迹也浮现出来。
银锭的字写得真不怎么样,又小还又是繁体,颜如玉看不清楚,霍长鹤也是半猜半读。
有银锭从银山那里得来的消息,还有蜂哨探查得来的消息。
看完这三封书信,霍长鹤和颜如玉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惊愕。
“我现在就派暗卫去接应银锭,银山的命不足惜,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好,”颜如玉没反对,“务必小心,明日一早可不入城,直接去清音寺。”
“好。”
霍长鹤去吩咐暗卫,颜如玉独坐在桌子前,把那三封信看了又看。
良久,她短促冷笑一声。
人心复杂,往往超出想象,世事复杂,往往有最简单的原因。
永昌县主,可真是下了一盘大棋。
次日一早,天气不太好,天有些阴暗。
霍长鹤好奇:“玉儿,你怎么知道,今天会阴天?”
“我常年带兵打仗,天气也会看一些,但昨天晚上明明还晴着,按说今天一早也会。”
颜如玉心说,当然是问的方丈。
方丈空间里的天气预报,一向准得很。
“这个,我有个小秘密,回头再跟你说,”颜如玉故意卖关子。
霍长鹤也不强求:“好,依你。”
反正玉儿有空间这么大这么稀奇的事都告诉他了,还能有什么?
就算有,他也坦然接受。
玉儿,就是天上的仙女,山间的精灵,他都认了。
两人带上暗卫出门,时间还早,城门刚开不久,他们路过戏楼时,似无意看了一眼。
戏楼里安静,等到午时,还会挂出一块“今日免戏”的牌子。
此时戏楼里的人,已经去准备另一个戏台。
路过一个卖早点的小摊时,见一个戴着小圆帽的穿着锦袍的年轻男人正和一起吃早膳的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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