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的。
但村长还没醒。
颜如玉捏出颗药丸,递给霍长鹤,霍长鹤手指一弹,趁人不备,正中村长的后颈头发边缘。
药丸化水,渗入他皮肤内。
很快,他悠悠转醒,恍惚中就听到他儿子在叫嚣:“我不去,照样有钱花,你们累死累活去干,还不如我家钱多,这是什么?这就是命!”
颜如玉眸光微冷。
村长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制止:“住口,逆子!胡说什么?”
村长儿子惊喜道:“爹,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村长气得差点又晕过去:“我这样感觉能好吗?”
“快把我放下!”
村儿儿子哼道:“我早说让他们把你放下来,他们不听!”
村长意识渐渐清晰,看着围观村民们虽然不言不语,但眼神都不善,满面怒容地盯着他。
再加上刚才他儿子的话,他心慢慢沉下去。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图案,再看脚底下,又是一激凌。
昨天晚上的事,全都回想起来。
正睡觉时,水神现身,还问他好些问题,又让他把不义之财交出去,他跑出去放钱,又想偷看,之后就……
再睁开眼,就是这样。
抬头看垂下的白布,看到落款时,眼睛缓缓睁大。
“水……水神!”
见他变颜变色,众人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八成这上面说的就是真的。
“各位乡亲,先帮帮忙,放我下来,如何?”
村长倒不像他儿子,表面还算个老好人,但就是不办人事。
这次,装好人扮可怜没用。
他儿子还想骂,村长咬牙道:“胡咧咧什么?回去拿刀来!”
村长儿子跑回来,拿刀断绳。
村长瘫倒,感觉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看他妻子,还是没醒,不管怎么着,先把人救下再说。
村长清清嗓子:“各位乡亲,这件事——”
他有点词穷,眼下什么都清楚明白,还有布条为证,他要怎么圆谎?
“村长,别的我们没兴趣,你只说,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村里的男人们被害,是不是有阴谋?”
“还有,你有没有贪我们的钱?”
“把这两件事说清楚吧!”
“就是,说不清楚,咱们就去衙门里问问,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给了多少钱!”
“村长,都是一个村的,我们敬重你,可你不能这么害我们!我们家的男人究竟怎么死的?”
“人都死了,你还扣我们的钱,你的心是黑的吗?”
村长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村长儿子喝斥:“胡说八道什么?你们的心才是黑的!我爹这些年为村里干了多少事?就说钱的事,要不是他去衙门交涉,官府能给你们钱吗?”
“一年到头死的人多了,你们算老几?官府凭什么眼里有你们,还不是因为我爹?”
村长儿子没见当时情景,自然没有畏惧,还满心是钱。
黎景尧低声说:“那会儿就应该把他也打醒,吓死他。”
霍长鹤哼道:“不急,早晚会让他报应。”
村长儿子的话显然让众人更加不满,纷纷上前讨要说法。
一时间,群声鼎沸。
颜如玉冷眼旁观,安静等待。
忽见远处路上走来几个人,颜如玉眸子微眯:来了。
“都住口!”一声断喝,中气十足。
众人回头,神色都有点畏惧。
为首的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不是多高大,但眼神犀利,很有几分威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小伙子,短衣襟打扮,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手臂。
光是气势,就足以震慑这些村民。
村长看到他,目光微闪,张嘴想说话,又咽回去。
村长儿子却如同看到救星,快步走过去:“里正,你来得正好,这些村民要造反。”
造反,这可是天大的罪,村长儿子轻飘飘就说出来。
村民们脸色都变了变。
“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讨个说法,”有人说。
里正转头看向村民,目光审视,似含了刀光:“说法?要什么说法?”
“你看!”
里正抬头,看到白布上写的字,冷嗤一声,伸手就把白布扯下来。
“一派胡言!是谁装神弄鬼,搅乱人心?别让我抓到他,让我知道是谁,定不会饶!”
里正怒声回荡,现场人低头不语。
里正看一眼村长,见他如此狼狈,微微皱眉:“先回去收拾一下吧,这边我来处理。”
村长小声说:“但是……”
“先扶嫂夫人回去,”里正打断他的话,“其它的不着急,慢慢说。”
三两句话,颜如玉就看出来,里正在上,村长完全压不住里正。
看来,他们昨天晚上的行动是对的,先找胆小的村长,套出他所知道的事,里正相对难对付,但手里有了证据,他也翻不了浪。
村长只好答应,和儿子抬着妻子,垂头回家。
里正环视四周:“都散了!”
有人壮着胆子说:“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里正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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