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死寂。

    霍长鹤扔个小瓷瓶给金铤:“拿凉水给他灌下一颗。”

    金铤也没去找什么凉水,从桌子上拿个茶盏,里面还有不知谁喝剩下的半杯冷茶,直接在外面雪上弄了半杯雪。

    进屋在火一晃,雪水就着冷茶融化。

    金铤等不及,连茶带水带雪,加上那颗药,都塞老太爷嘴里。

    他一手捏老太爷下颌,一手拿茶杯往里怼,时不时茶杯撞到牙上。

    听得众人一阵牙疼。

    老夫人忍不住问:“仙长,那是什么?”

    “解毒的药,”霍长鹤言简意赅,“能解一时的毒。”

    这药是霍长鹤的私藏,不到万得不已不用,本来也是打算用在自己身上。

    解毒的药,大部分毒都可解,只是解毒一般讲究对症,这药能解一时,待药效过后,要么死,要么就会更加严重。

    在边关时,他就做好各种准备,若真有一日被人下了不解之毒,就服下这颗药,利用最后清醒的时间安排后事。

    今日,用在齐老太爷身上。

    老夫人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解毒?仙长的意思是,我夫君是中毒,而不是病了?”

    霍长鹤没搭理她,盯着老太爷  。

    片刻,老太爷眉头微皱,眼皮颤了颤。

    霍长鹤看一眼金铤,金铤揪住老太爷衣领,“啪啪”就是两耳光。

    还迷迷糊糊没有完全清醒的老太爷,一下子被打得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金铤,又感觉冰凉,发现自己在地上。

    “你,你是谁呀?”

    金铤不说话,拎他起来,一踢他膝盖,让他跪在霍长鹤面前。

    齐老太爷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给跪下了。

    浑身骨头都快要散架,脸皮气得通红:“你,真是无礼!”

    他挣扎要起,金铤手上稍微用力,就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放开,放开我,这是干什么?”老太爷扭头看,外面都是自家下人,屋里还有孙子孙媳妇,老脸简直丢尽了。

    齐景亮想上前说,霍长鹤一个眼风,又把他扫回去。

    霍长鹤沉声问:“我问你,废弃院子里的事,是谁和你一起做的?”

    齐老太爷立即不动了,这问题上来就是王炸,把他差点炸晕。

    他抬头,看霍长鹤:“什么废弃院子,什么人,我……”

    霍长鹤抬手,金铤又甩他俩耳光。

    齐老太爷的后槽牙都被揍掉一颗,疼得他嗷嗷叫。

    霍长鹤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气势压得众人不敢直腰。

    “问什么,说什么,我没有耐心和你东拉西扯,我现在心情特别不好,谁敢胡说,我就敢要谁的命。”

    齐老太爷嘴角淌血,心惊肉也跳,他寻常这次遇见了硬茬子,但他也知道,那件事不能说,说了会死得更快。

    “我不知道……”

    霍长鹤冷笑:“不见血,就不能说,是吗?”

    话音落,宝剑出鞘,冷光闪,血光现。

    众人一阵惊呼中,齐老太爷撑着地的左手被断两指。

    他大声痛呼,却动弹不了,冷汗瞬间就湿透里衣。

    老夫人颤抖道:“仙长,何故如此?”

    “何故?”霍长鹤目光冰冷看向她,“你二儿子怎么死的?你问我何故?”

    老夫人脸一白,眼睛红了:“我的儿……”

    “行了吧,”霍长鹤语气讥讽,“你哭什么?装模作样!明明知道你儿子在死亡边缘徘徊,日日熬着等死,可你却视而不见,人没了去烧香拜佛,去修什么佛堂,躲在里面不出来。”

    “佛是保佑心地善良之人,你是吗?身为人母,眼睁睁看着儿子惨死无动于衷,身为夫妻,看着丈夫行尽畜牲之事而不加劝阻,你还有什么脸在这儿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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