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湖好不容易挤到人群里边,就听到里面的人声音清脆高昂。

    “话说镇南王妃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诸位,寻常女子只注重容貌,困于后宅之间,但镇南王妃可不是寻常女子,她聪明勇敢,敢在危难之际勇闯龙潭虎穴,但又不会做无谓牺牲,这一番巧破杀人招,勇救数稚子,大家说,精不精彩?”

    “精彩!”

    “只有镇南王妃这样的奇女子,才配得上镇南王!”

    “没错!”

    绿湖听着这些欢呼,肺都要气炸,气呼呼道:“你们哪来的?在这儿胡说八道还挡着去路?赶紧让开些!”

    方丈头上戴着皮帽子,换了身常服,手里端着托盘,打量绿湖。

    贝贝拿着个小锣,扮作说书人的模样,听完绿湖的质问,“当”一敲。

    四周一静。

    方丈问道:“你又是谁?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哪句是胡说八道?”

    绿湖嗤笑:“镇南王今儿刚到,还没怎么着呢,镇南王妃的事儿就传出来了,哎,你们是怎么知道王妃的事儿?难不成是她告诉你们的?”

    方丈眉头一拧,听出这话里满满的恶意。

    贝贝不慌不忙:“说书人走南闯北,哪都去,自然是消息灵通,刚才说的这些事,发生地都传遍了,我们敬仰王爷王妃,就专门打听这些事,知道边关百姓也是如此,特意跟过来跟大家说说,又怎么了?”

    “倒是你,”贝贝围着她转一圈儿,“上来就问我们是不是听王妃说的,你是想引着大家怀疑王妃见外男呢,还是想说王妃爱虚名?什么意思?明白儿的,说清楚,来,我听听。”

    方丈心说贝贝真可以,这招打直拳是真不错,比迂回的强多了。

    绿湖咬咬唇:“我可没那意思,你要是往那想,是你自己心脏。”

    “我心脏?”贝贝哼笑,“这么多人听着都叫好,你进来就阴阳怪气,打扮得像个丫环,嘴脸却比小姐还猖狂,我看,你才是谁的嘴替,在这儿煽阴风点鬼火吧?”

    “你!”绿湖气得脸发红,“分明是你们在这儿聚众闹事还敛财,反过来倒打一耙!”

    方丈眼珠子一瞪:“谁敛财?我根本不爱财,财的哪门子财?”

    绿湖哼笑,一指他手里的托盘:“这不是敛财,是什么?我看,就是你们说书的本事太差,没地方要你们,只能撂地,在这儿街口灌着西北风,挣这仨瓜俩枣的。”

    她这话一说,四周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浑然未觉,见方丈脸色古怪,还颇为得意,以为说到方丈痛处。

    “怎么?被我说中了?茶馆,书场,都有说书的,怎么就你们没本事到当街说?还不是因为说的乱七八糟,胡言乱语没人听?”

    方丈环顾四周:“各位,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是我说的,怎么了?”绿湖一抬下巴。

    贝贝笑得眉眼弯弯:“敢问,你哪位?”

    “我是明昭郡主的大丫环!”

    方丈恍然大悟:“啊,原来你……你就是……”

    绿湖面带得意,眉眼都是自得,听方丈话风一转:“原来你就是个丫环啊!”

    绿湖神情一僵。

    方丈继续说:“难怪目光如此短浅,心胸如此狭隘,没办法,眼界就在这儿,如同井底之蛙,怎么能明白天地之广阔?如同泥坑之臭水,如何能懂得江洋湖海之博大?”

    绿湖:“你!”

    方丈一举托盘:“这钱可不是我敛来的,是我觉得天这么冷大家还有空听我们闲聊,特意给大家的茶水钱。”

    “对了,你不是说,说书场、茶楼我们进不去吗?”方丈目光睥睨,“我偏要进一个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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