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刺史和达格尔本人,都被颜如玉给镇住,曹刺史连吞唾沫都得小心翼翼,脑子里飘来荡去只有一个想法——镇南王得罪不起,镇南王妃是万万不能得罪。

    贝贝给暗卫收拾好,活脱脱一个达格尔。

    银锭抬手,把真正达格尔制住,三两下把他的外袍靴子都扒下来。

    暗卫换过穿上,正正好。

    贝贝拎着小箱子,走到达格尔面前,手指头拿着零碎的小东西在他脸上涂抹粘捻,又要给他束发。

    不过,他这头发和汉人有些不一样,发黄,而且因为之前编过小辫子的缘故,有些卷曲。

    颜如玉淡淡道:“费这个劲做什么?剪掉。”

    贝贝咧嘴一笑:“得嘞。”

    达格尔当然不想,刚一挣扎,又被银锭给了一下子,浑身酸麻瘫软,用不上力。

    银锭明明有办法把他打晕,但偏不,就是让他清醒着体会。

    头发被剪,又没剃光,弄成一个小平头,颜如玉看着平常,但在其它人眼中可是奇怪得很。

    “曹刺史,”颜如玉开口,“给他找件汉服穿上。”

    曹刺史从惊愕中回神,连连点头答应:“好,好,下官这就去。”

    他亲自去找,找了件管家的旧衣来,三两下让达格尔套上。

    颜如玉目光在牢中掠过。

    恰在此时,外面脚步声响,捕快大步进来,低声回禀:“大人,沈怀信府里的管家来了。”

    曹刺史一听就气得笑出声:“他可真能,竟然打发一个管家来。”

    霍长鹤冷然道:“去告诉他,刺史大人正忙着审问杀人凶犯,没时间见他。”

    颜如玉补充说:“他走之后,你们尽可议论,让他听到最好。”

    “是!”

    颜如玉言罢,扭头看着达格尔,这家伙方才眼中还有点亮光,似乎还心存希望。

    颜如玉轻笑一声:“痴心妄想。”

    ……

    捕快到外头,慢悠悠道:“我家大人正忙着,没功夫见你,你别时再来吧。”

    沈府管家拧眉道:“你有没有说清楚?我是沈府,护城使府上的。”

    “我报个信还能报不清吗?你叫唤什么?我们大人说了,不见!听不懂人话?赶紧滚!”

    管家气得咬牙:“你!”

    捕快一推他,他从台阶上踉跄下去,差点摔倒。

    “你什么你?再不走,小心叫你吃板子!”

    管家无奈,只好先回去再说。

    一转身,就听到几个捕快在他身后道:“一条狗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可不是,沈府怎么了?我们刺史大人也不比他们低一等,整天就知道张牙舞爪,生怕不知道他们最没规矩。”

    “披着人皮的畜牲,懂什么规矩?呸!不要脸的玩意儿!”

    “就是,耽误了大人审案,十个狗奴才也担不起。”

    管家气得浑身哆嗦,一溜烟回府去报信。

    沈怀信是想亲自来的,他这次倒不是真心想端架子,而是不想让曹刺史起疑。

    一个青楼争风吃醋,错手杀死副将的人,怎么值得他亲自去要人?

    曹刺史只是性子软,以前没什么靠山,才被他压制,不代表曹刺史是个傻子。

    沈怀信猜测,让管家去一趟,摸摸情况,看情况再定夺,急事缓办,不能操之过急,引人怀疑。

    他心里气得不行,明明都把这二人安置好,吃喝不缺,可偏偏就非得出来惹事生非。

    苏朗台在屋子中间站着,低声问道:“大人,管家能把达格尔带回来吗?”

    此时早已夜深,屋子里点着灯,亮如白昼,明亮的光打在沈怀信脸上,有点看不出真实的肤色,显得过于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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