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呆了一下,看一眼霍长鹤,霍长鹤也呆住,随即两人对视一眼,疯狂想笑,又彼此握着手,掐住,忍住。

    曹刺史也觉得来人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

    还没开口问,银锭气冲冲到女人近前,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他的手劲儿特别大,就这边收着七成劲儿,照样把女人抽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儿。

    贝贝也穿着女装,妆容精致,穿的衣服倒不如银锭,拉着银锭劝说:“姐,你可别太生气,为这种贱人可不值得。”

    银锭手指指着女人的额头,连戳几下:“小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这个不要脸的娘打的是什么主意!”

    贝贝拍拍手,叹气道:“大家听我说,这俩人压根不是我姐夫的妻子和老娘,她们是母女,我姐夫生前她们就千方百计想贴上,没完没了地勾搭,我姐夫不胜其烦,带着我姐搬了家,她们竟然还偷偷跟踪。”

    “这不,我姐夫刚死,她们就又冒充娘和媳妇,过来想骗补助,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围观众人一听,好家伙,这热闹看的,一个比一个能闹。

    “呸,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不要脸。”

    “可不是,瞧瞧那身打扮,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儿,为了骗钱,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

    那两个女人有点懵,她们是假的没错,但她们也不是母女,更不是什么骗钱的。

    “不是,我们不是……”

    刚一开口,沈怀信也咳嗽两声。

    沈怀信都要气死了,他也知道,银锭和贝贝也是假的,副将是他的人,根本没有娘,也没有妻。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这两个女人出面,闹大,让百姓对她们心生同情,让曹刺史无言可辩,只能把达格尔交出来。

    可哪想到,又来了俩。

    他还不能说副将是孤身一人,这样的话,他找来的那两个女人也没法用了。

    好在,那两个女人也不是太蠢,年轻女人道:“你才是胡说,你才是假的,我肚子里有夫君的孩子,岂能假?倒是你,穿得如此好,夫君一向人俭朴……”

    “这叫好?”银锭震惊,“就这还叫好?我在娘家的时候,我爹给我穿的那才叫好,再说,夫君是俭朴,不是穷,他是副将,又不是叫花子,你是想说护城军中军饷不高吗?”

    “你……”

    年轻女人气极,但她又没和护城军打过交道,真实情况确实不知。

    银锭“叭叭”开讲,从日常,到军中军纪,都一清二楚,那两个女人连话都接不住。

    众人一瞧,银锭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她们俩,一定不是真的。

    霍长鹤冷笑:“沈城使,你口口声声要为你的副将出气,抚慰他的家眷,可你似乎连他的家眷是谁都不知道。”

    “沈城使,你是真关心你的副将吗?”

    沈怀信咬牙:“本使自然是真的,不过,我军中的事,王爷就不必多问了,毕竟你现在自身就是流放到此。”

    “有些事,不是你现在的身份能掺和的。”

    “呵,”颜如玉短促笑一声,“沈城使这话说的,这会儿想起我家王爷的身份了,之前平匪患,买粮食,怎么不提我家王爷的身份?”

    “看来你脑子不怎么好,还真是用人就记不起,不用人的时候就记得起,佩服。”

    “哦哟哟,一个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扒拉扒拉脑仁不见啦,脑仁脑仁去哪啦?瓜子儿那么大!”

    八哥拍着翅膀,一遍一遍地叫,百姓中爆出笑声。

    沈怀信指尖冷光闪动,眼中杀意起:“畜牲!”

    他一甩暗器,霍长鹤一枚镖打在他暗器上,他的暗器贴着年轻女人发间的绒花掠过去,直打在衙门前的石狮子上,叮一声落地。

    年轻女人吓得尖叫一声,捂着头跌坐在地。

    沈怀信怒视霍长鹤:“你……”

    霍长鹤收回手,目光冷厉:“沈城使何必和一只鸟一般见识,它若说得不对,你不理它便是。”

    颜如玉招招手,八哥落在她手臂上。

    “沈城使怕它是畜牲,我看,有的人还不如它,沈城使,你说是不是?”

    沈怀信目光森然,盯着他们俩和八哥,心头恨意翻涌,他几乎可以确定,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想必之前的粮仓和村庄的事,他们也知道了,就是为此较劲。

    沈怀信火撞脑门,又一次次压下,越是如此,就越要冷静,至少要把达格尔带出来,否则的话,一旦吐露了什么,那才是真的糟。

    就算带不出……人死也行,总之不能要活的。

    沈怀信挥手,手下过去把暗器捡起来。

    他忽尔笑笑:“说得也是,就是一只鸟,翻不了什么风浪,也就是能过过嘴瘾罢了,若要比试,还是要看谁的拳头硬。”

    霍长鹤笑而不语,曹刺史目光微闪,上前道:“今天晚上本官要开堂公审此案,沈城使若是愿意,到时候可来观审。”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0_170763/21343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