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正厅,就听到哭啼吵嚷声。
这声音他太熟了,就是苏氏的声音。
他心头起急,正想赶紧冲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忽然又想到曹夫人的话,看似叙说,实则有点警告的意味。
不行,他得先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曹夫人所料,秋老爷一听说在王府发生的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平时别说苏氏挨打,就是跪一跑,哭一哭,他都舍不得,今日破天荒没露面,直接连前厅也没进,去了书房。
刚到书房,小厮上前道:“老爷,大公子有信到。”
他拆信一看, 信中长子说,申城的生意不错,尤其布料的生意最佳,最好尽快再送一批来。
秋老爷很是满意,对生意满意,对打理生意的长子更满意。
脑海中又想起曹夫人的话,微微挑眉:“去买些补品,晚些和布匹一同送去申城,给大公子。”
“是。”
提到布匹,他记得前几天苏氏跟他说过,最近低价买了一大批,倒手就能赚不少。
思及此,想着先把这一批送去申城。
在家里也是闹心,还不如去安排布匹事宜,所以,他又急匆匆出门,去铺子里安排伙计把布先盘点装车发走。
哪知,到这里一问,掌柜伙计个个苦着脸,哪有什么布?都是一些纸卷,外面裹着几层布,用来骗人的而已。
他这才知道,哪有什么倒手就赚一大笔的布匹生意,那么多银子,都买了废纸!
要不是有人要买这批布,验货的时候发现,他们还被蒙在鼓里,没准已经发去申城,那乱子才会更大。
花钱买纸,卖的时候又赔了双倍定金,以及损失,这里外里一共好几万两!
秋老爷气得头脑发晕,眼前发花:“布是从哪里买的?”
“回老爷,据二管家说,是从程家买的。”
秋老爷一把摔碎茶盏:“好个程家!来人,带路,去程家!”
当天晚上,程家门前就热闹起来,秋老爷带了一群伙计,又是叫骂,又是砸门,把程家闹得天翻地覆,让他们赔钱。
程老爷惊怒之后,让人去把程光寒从店里叫回来,秋老爷一听,什么?程家小子竟然还和苏氏一起合伙做生意?
用的还是苏氏的铺子?
正是他以前送给苏氏的那间卖酒的铺子?
呵!
他短促笑一声,命手下管家亲自去“请”人。
不多时,除了程光寒鼻青脸肿地被押了来,铺子里的伙计都挂着彩被带来,有的还一瘸一拐。
程光寒不服不忿:“你们要干什么?是什么人!”
“我可是程家大公子,堂堂秋家铺子主事人。”
秋老爷声音凉凉:“你是主事人?我怎么不知。”
天色渐晚,新宅里掌了灯。
大夫人有话各院都掌灯,亮堂堂,红火火的才是新宅新气象。
今日小宴,只是个闹剧,大夫人就是玩得开心。
后面几日才是真正的宴请。
与王府有交情的,日后要好好来往的,还有曾经帮助过王府的。
都不能落下。
大夫人忙且快乐,颜如玉不擅长这些,就给她打下手。
她忽然想到什么,对大夫人道:“母亲,把沈司马的夫人也发张请柬。”
大夫人有点犹豫:“她不是怀着身孕吗?听说很少走动,上次在曹家,也是曹夫人亲自写帖子才来的,而且去了之后又亲自照护。”
“是,母亲只管放心,她来了,我来照护。”
大夫人轻叹:“母亲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她情况特殊,万一……”
“母亲且放宽心,没有万一,再者,她是姜棠梨的堂姐,理应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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