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梨问道:“那,老周呢?就是另外一个,他可曾提到?”

    杨嬷嬷去找老周,说是出府买东西,一直未归。

    “我问了,他说不知,自从那日吃下东西,身体不适开始,就再没见过老周,他那天吃的东西,就是老周给他的。”

    姜棠梨眼睛圆睁:“莫不是问题出在老周身上,这才……”

    沈夫人打断她道:“暂时先别急着下定论,人没找到,没有证据,不能无端猜测。”

    颜如玉看一眼桌上药碗:“是这个道理,我已派人去找,是死是活,总要有个下落。”

    是死是活,四个字让屋里的气氛更沉重。

    沈夫人双手紧握,和颜如玉目光交汇:“王妃,我准备好了。”

    “开始吧。”

    ……

    沈文琪正与妇人温存,院中急促脚步声响。

    今天刚搬来这里,知道他住在这儿的人只有心腹管家。

    沈文琪气还没有喘匀,就听管家在窗下低声且快速道:“大人,不好了,夫人不知怎么惊了胎,怕是要小产了!”

    沈文琪立即坐起来,腔调都变了:“什么?”

    “您快回去看看吧!”

    沈文琪赶紧穿衣服,妇人眉头微蹙,下床帮他。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她若是此时小产,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她抚着肚子,她这个孩子,和沈夫人腹中的“孩子”月份一样大。

    为的就是将来一朝生产,好用她的孩子去替换沈夫人的空胎。

    如果沈夫人半路小产,也就再无生产的可能。

    沈文琪心里也乱嘈嘈的,还没回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也只能按着烦躁安抚:“我先回去看看再说,也许是虚惊一场。”

    眼看妇人依旧不能开怀,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低声道:“就算她小产也无妨,总归她是用了那药,活不长久,等她一死,我接你入府,一样的。”

    听他这么说,妇人才勉强展颜一笑。

    不过,这样总是有缺憾的,她的儿子如果替过去,那就是在正妻名下,是嫡子,如果等沈夫人死了她带着孩子嫁过去,总归差点意思。

    何况,到时候那些贵妇小姐都知道她是带子而嫁,难保不会猜到她曾是外室,她的孩子也是她为外室的时候生的。

    外室子,嫡子,终归还是不同的。

    但事已发生,也无法更改。

    她从一个小盒子中拿出一粒药丸:“这个你给她吃下去,是我花价买的保胎药。”

    沈文琪拒绝接受药丸。

    “这怎么行?她的孩子是假胎,你的才是真的,这保胎药得留给你才是,用在她身上就是浪费。”

    妇人叹口气:“我和孩子都挺好,用不上这药才是浪费,她虽然不值得,但她假胎的名份值得,我们的孩子需要这个名份和位子。”

    沈文琪拧眉不语,妇人把药塞给他:“你且看情况而定,如果有得救,那就用,也不算浪费;如果没得救,那就不给她用,先留着。”

    “好吧。”

    沈文琪匆忙回府,这里距离沈府虽不及原来近,但也不是特别远。

    他本以为速度够快,没想到还是晚了,一进屋就闻到浓郁的血腥气。

    沈夫人脸色苍白,映着散开的黑发更显得白的惊心,她已经昏睡过去,窝在被子里,像易破碎的布娃娃。

    姜棠梨在一旁红着眼,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杨嬷嬷也一边抹泪,一边收拾东西,手边还放着未来得及泼掉的血水。

    颜如玉正收银针,脸色沉郁。

    沈文琪看到这些就有点懵,还没质问,姜棠梨反问他:“沈司马,你去哪了?我三姐差点命都没了,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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