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梨气得脸煞白,琳琅气得还想打人。
姜如环此刻倒冷静下来:“你为何如此?你们何时定的情?”
沈文琪握着余氏的手:“我和她认识,比你早。”
“她曾救过我的命,要不是她,我早死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已是他人的妻,但我不在乎。”
“原来如此,”姜如环点头,转头看余氏,“原来你救过他的命,我说他怎么肯舍得如此为你。”
“你什么时候救过他的命,在哪?”颜如玉忽然问。
“就在与你相识的半年前,”沈文琪看着姜如环说,“在山中一处山坡下,雪天路滑,我摔入山坡,她打猎恰巧路过,把我带入附近庄子上养伤。”
姜棠梨拧眉:“她又不会骑马不会用弓箭,打的哪门子猎?再者,她一向娇气,不会在冷天里出门,又何况进山。”
沈文琪一怔,还想说什么,姜如环忽然道:“你说的可是那年的腊月初三,你的马是一匹枣红马,你穿着一件蓝斗篷。”
沈文琪心头一震,有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他心里不可抑制地冒出来。
沈文琪看着姜如环,想问,又不敢。
颜如玉缓声道:“姜小姐,不如你来说。”
姜如环自嘲笑笑,又看向余氏:“我姜家待你不薄,我小叔在世时,也对你不错,万没想到,他的命,我的婚姻,都葬送在你手里。”
余氏垂眸,并不看她:“对我不错?对我不错我就必须对他感恩戴德吗?就必须一心是他吗?”
“我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不过就是听从父母之命,无法为自己的命运作主罢了。”
姜棠梨气道:“你不喜欢你早说,你拗不过你爹娘你去找你爹娘说,你们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关我们姜家什么事!”
“无耻,怯弱,明明不敢抗争,却又心狠毒辣,害我小叔性命,”姜如环字字像耳光,“余氏,你冒领我的救人之功,与沈文琪勾搭,害死我小叔,这件事,我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余氏咬牙:“你不也为一个男人……”
“我绝不是为了这个男人,我是为了我小叔,为了被你害死的我小叔,讨一个公道!”
沈文琪一把抓住余氏手臂,眼睛睁大,呼吸都急促:“她说什么,什么冒领?你给我说清楚。”
余氏抿唇不语,别开脸不看他。
姜如环语气平静又冷淡:“很简单,那年在山坡下救你的人是我,只不过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你,后来让人去问,你已经走了,我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谁知道,你会认错人,”姜如环摇头知,“沈文琪,我与你,到底是没有缘分,也所幸,没有缘分。”
沈文琪脸色灰白,手上力道加重,盯着余氏:“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余氏吃痛,甩开他的手:“是不是又怎么样!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为你生了儿子,现在肚子怀的也是你的,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沈文琪哑然。
没错,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他这么多年的情深,这么多年的隐忍,又算什么?
又有什么意义?
余氏豁出去,看向姜如环:“我当年的确没死,但那是我命大,跟别的没有关系,我被他人所救,醒来早已离开太州,我也没想过回去,后来想着再与人结为夫妇,生子,安稳一生,这也算罪吗?”
姜棠梨气得想骂人,姜如环拦住她:“你命大?被人所救?为何人所救?”
“不知道,不记得了。”
余氏纯粹就是耍起无赖,胡说八道。
可事情过去久远,她原来的丈夫也已化为白骨,又哪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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