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人身在申城,我们现在在幽城,又是流放犯之身,不能轻易离开。”
颜如玉并不以为然:“王爷不能亲自去,别人还去不得?”
“他在身申城,还想着插手幽城的事,让吕四过来潜伏,要说他半点没想过要对付王爷,我是不信。”
颜如玉语气笃定:“别说他是不是当初陷害王爷的内奸,单凭这次的事,就足以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以牙还牙。”
霍长鹤忍不住笑起来,由衷愉悦,紧紧握住颜如玉的手:“玉儿所言,与我不谋而合,所以,我得想一个办法,以牙还牙。”
话是这么说,但颜如玉知道,霍长鹤心里并不好受。
要怎么以牙还牙?
不知道对方是谁,更不能像此人一样,给申城护城军下毒。
那些人是他曾经的部下,出生入死的兄弟。
搅乱城中秩序?也不行,那针对就是百姓。
申城是他守卫过的地方,百姓如同亲人,如今怎么能下得去手?
善与恶,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此。
颜如玉暗自思忖着,要帮霍长鹤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不知不觉走到驿馆附近。
颜如玉道:“指使吕四的人,果然是唐逸白,护城军生乱,他们赶到,看来他的确不只是想要和亲那么简单。”
“大成向来贼心不死,”霍长鹤道,“或许,这次可以答应八公主,让她捎封信走。”
颜如玉微挑眉:“王爷是想看看,有了这个无声催促,唐逸白会不会还拖着不走?”
“对,如果他还拖,那就是还有企图,我倒要看看,他还想干什么。”
两人说罢,正想走,不远处飞奔而来一辆马车,这条路不算窄,但此时街上行人不少,马车这种速度,很容易伤到人。
车夫还在嚣张大叫:“让开,让开!”
马车跑得快,车帘飘起,颜如玉看到里面有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摇头晃脑地哼唱什么,对外面的危险他倒是乐在其中。
霍长鹤手指一弹,一道冷光飞射。
“哧”一声,擦过那家伙的耳朵,又从另一边窗子里飞出去滚到路边。
那胖子嚎一声,也不哼了也不唱了,手一摸,满手血,耳朵被豁开一条血口子。
“停车,停车!”他气得大叫。
车夫赶紧停下:“三爷,您怎么……”
话没说完,吴三从车里下来,手上和一边胖脸上血淋淋的。
车夫也吓坏了:“三爷,您怎么受伤了?”
吴三捂着耳朵,目光凶狠扫过人群:“谁?谁暗算老子?出来!”
没人言语。
路边的人往后退退,小心翼翼瞧着。
颜如玉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这不是吴府的二等管家,吴三吗?”
“没错,就是他。”
“他一向横行霸道……”
吴三喝斥:“谁?谁在说话,出来!”
车夫把马鞭一甩,指向众人:“有本事到三爷面前说,来,我倒要看看,是谁不想要命了?”
吴三痛得吡牙咧嘴:“谁伤的我,赶紧自己站出来,让我揪出来,我可告诉你,三爷我把你一对耳朵都割下来下酒。”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低声道:“吴府?莫不是那个吴府?”
“应该是。”霍长鹤点头。
“这吴家可够嚣张的,一个二等管家狂成这样,”颜如玉眼中掠过笑意,“不知道书场的书,他们听得怎么样。”
话音落,几个人从不远处吵吵嚷嚷地来了。
他们到车前,见到吴三,上前见礼。
“三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暗算老子,”吴三道,“去,先给爷找个大夫来。”
有个腿快的去附近药堂找大夫。
吴三哼笑:“行啊,本来是想去书场,没想到不知死活的人这么多,那好,咱们就是一个一个来。”
颜如玉嘴角微勾:“果然是去书场的。”
“那就更有热闹看了。”霍长鹤说,“刺史府的衙役们就等着他们去,还生怕他们不去。”
衙役们都拿了好处,得了银子不说,还有去钱家酒楼吃饭的优惠券,不干成,不抓几个,怎么好意思去吃?
他们现在一天天干完正经事,就在书场和街上逛,腿都溜细了。
“那得让他们快点走,不能在这儿浪费时间。”
颜如玉浅笑:“这好办。”
她后退几步,到旁边的小巷子口,不多时,八哥飞了来。
颜如玉小声嘀咕几句,八哥小眼睛眨巴,拍翅膀落到一旁二层铺面的屋顶上。
往那一停,人根本看不见它。
此时大夫也来了,给吴三上药包扎。
吴三正想再耍威风找人,就听一道声音响起:“哦哟哟,书场热闹了嘿!淫妇生了双胞胎,旁支远脉不要脸的老婆子替着出头了嘿。”
颜如玉:“……”我可没教它说得这么粗俗。
怎么还自带加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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