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解释说:“他借了不少钱,应该是用在赌博上,还不上,没本钱了,就打起歪主意,大概是想着等把银子拿回来,再买了还上粮食,没想到,窟窿越来越大,导致现在东窗事发。”

    “其实早晚都会发,只不过是我推动一下,让事情尽早发了而已,说起来对他也有好处,现在被揭发,总好过再晚些时候,拖得越晚,窟窿越大,卖的粮食越多,到时候更补不上。”

    颜如玉点点头:“王爷所言甚是,他这份差事,怕是保不住,钱也够他发愁的。”

    “岂止是他,整个吴家都得发愁,现在是吴老夫人掌家,这事儿得她来解决,这个钱数,能把她的棺材本都掏空。”

    颜如玉把字纸毁去:“自作孽,不可活。”

    霍长鹤兴致勃勃,命人盯着吴家,看他们用什么法子来解决。

    “另外,”颜如玉补充,“看着驿馆那边点,看大成人什么时候离开上路。”

    “是。”

    大成人一日不离开,颜如玉的心弦就一日不能松开。

    总觉得唐逸白不是无意逗留,以唐逸白的心思城府,自然能想到,留在幽城内,势必地被霍长鹤的人盯梢,哪怕曹刺史那边,也会派人手。

    但他还是进城,还是留着没走。

    他想干什么?

    颜如玉一时想不出。

    ……

    唐逸白手指夹着霍长鹤写的那封信,脸上笑意出深。

    “公主,这是您的意思吗?”

    八公主假装不懂,茫然道:“什么?指挥使说的是……”

    唐逸白睥睨着她,笑意中讥讽之意掩饰不住:“这封信,霍长鹤不会无缘无故地拿来吧?”

    八公主摇头:“这……我不知道,不是说,他和永王关系很好吗?送封信也正常吧?”

    “他们关系好是真,但他的人,哪怕是驿站的信兵,送信回骈也比我们速度快得多,为何非要让你送?”

    八公主装模作样想了想,又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公主不知?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点什么,”唐逸白笑道,把信放在桌上,“那既然这样,把信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八公主惊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不妥吧?镇南王写信,没准有什么隐秘的记号,万一被人发现信被拆开过,那……”

    唐逸白笑得阴冷,手指在信的封口处点了点。

    “殿下是没看这信的封口吗?封成这个,连个火印都不曾有,谁会发现打开过?”

    “再者,”他笑容里又多了几分讥讽,“到时候此信交到永王手中,他即便发现什么,那时公主已是他的妻,做为夫君,他好意思指责你吗?”

    “你若是任由他指责,而无半点应对之策,那才是白白辱没了公主的名声。”

    “甚至,我觉得以公主之能,应该能让永王对你死心塌地,把他拿捏在手中。”

    八公主无言以对,也没什么好对的,她知道,唐逸白说得出就做得到,拆开这封信,已经是势在必行。

    她心里也是有些好奇的,不知道镇南王在信中写了什么。

    唐逸白不等她回答,拿小匕首把信的封口打开。

    信纸只有一张,简单十几行字,无非就是些问候恭贺之言,一眼就能看到底。

    唐逸白哼笑:“镇南王这信,写得不太真诚啊。”

    八公主抿唇不语,看着他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把信纸放在火上烤。

    慢慢的,果然显现出其它的字来。

    八公主好奇凑上去,清楚看到显现出来的那句:“偷看别人信件,偷窥者为贼。”

    八公主:“……”

    唐逸白脸上笑意僵住,目光戏谑转为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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