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做得还算聪明。

    颜如玉点头:“想得不错,确实如此,与你无关的,别问别打听。”

    说着,目光在八公主伤口处一掠:“记住这次教训。”

    八公主感觉伤口处一紧:“好。”

    颜如玉微垂眸子,静静思索着,八公主放轻放缓呼吸,不敢打扰。

    她偷眼静静看着,镇南王妃和她之前见过的女子很不一样。

    大成皇宫内的女子众多,而且大成皇帝爱美人,世人皆知,宫中美人无数,娇的,媚的,艳的,清纯的,什么样的都有。

    但颜如玉与她们都不一样,不是容貌上的相比,当然颜如玉是美的,可如果比容貌,那就太狭隘了。

    女人似花,清冷的被文人比作竹,梅,可颜如玉是参天大树,不但俯瞰花草,还不屑与她们争。

    不,也不是,是不屑与她们争男人的宠,目光,但当风雨来时,她也会愿意护着那些花。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矛盾,但八公主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正胡思乱想,颜如玉转头看她,她赶紧收起思绪,有点心虚。

    颜如玉道:“你且安心养伤,别的不用管。商队的事,我会派人暗中查,若是查到此事有鬼……”

    八公主心慢慢提起来。

    “最后结果对我们有益,我会派人一路随行,保护你的安全。”

    八公主喜出望外,虽然心里期盼的就是这个结果,但她没敢说。

    “多谢王妃!”

    颜如玉略颔首,抬手打断她后面表忠心的话:“你不必做什么,也不要打听,如方才所说,与你无关的不问不打听。若是有需要,我会派人问你。”

    颜如玉微一思索:“若是有人来问你,你记得,跟他说,红灯停。”

    “如果他说绿灯行,那你就可以和他说,如果他答不上,那你就别说。”

    八公主心砰砰跳,在心里默默念几次“红灯停,绿灯行”。

    “好,我记住了。”

    颜如玉又问:“稍后我们离开,你早晚都是要醒的,与其装晕不醒,不如大方醒着,唐逸白若问你和我说过什么,你怎么说?”

    “我就说,很害怕,您问我受伤的事,但我没说,以后还要仰仗指挥使,不敢再求助别人。”

    颜如玉点头:“八公主果然聪明,不愧是从夹缝中挣扎生存过的人。”

    八公主:“……”一时都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讥讽。

    颜如玉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八公主一愣。

    “王妃,要走吗?”

    颜如玉停住脚步,眉心微蹙:“还有事?”

    “没,没了。”

    连个结束语都没有的吗?

    转念一想,应该有吗?没有也正常吧。

    “没,没了,多谢王妃。”

    颜如玉没再说话,缓步离开。

    霍长鹤和银锭还有曹刺史都等在外屋,唐逸白在走廊上,靠着柱子,坐在栏杆上,宽长袖摆垂下,像个风流书生。

    见颜如玉出来,几个人神色各异。

    颜如玉不紧不慢:“公主的伤势的确不轻,但也不必担心,有点发热,已经用过药。”

    她转头看曹刺史:“刺史大人给安排个好点的大夫,若是今天晚上没有发热,明日也就无忧了。”

    曹刺史连忙点头:“好,好,应该的,下官即刻安排。”

    颜如玉看向唐逸白:“指挥使还是日夜都警醒着些,公主这次算是命大,若是再深些,恐怕性命不保。”

    唐逸白没想到颜如玉还安排上他了,斜眼看过来,勾唇似笑非笑:“王妃这是把本使当牛马用?”

    “牛马勤恳,从不偷懒,指挥使还是别比了,”颜如玉冷淡道,“只是个提醒,言尽于此,做不做随你。”

    唐逸白眼睛微睁,这女人的意思是,他还不如牛马?

    “公主醒了吗?”他问,“听闻王妃医术不错,不知……”

    “醒了,”颜如玉道,“也问过,公主说,没看清刺客的脸,不过,青天白日来行刺,想必也会蒙着脸,否则岂不是傻瓜?让傻瓜在眼皮底下逃脱,本王妃就真得怀疑指挥使的能力了。”

    唐逸白:“……”

    “王爷,我们走吧,这乌嘈嘈的,吵得我头疼。”

    “好。”霍长鹤二话不说,牵上她的手,转身就走。

    银锭也道:“刺史大人,卑职陪您去找大夫?”

    “好,好。”曹刺史也走了。

    唐逸白坐着没动,偏头从高处往下看,盯着颜如玉和霍长鹤离去的背影。

    镇南王妃,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看着他们都走了,不会再回来,唐逸白起身,走回屋内。

    八公主醒着,听颜如玉的,没再装晕。

    方才颜如玉的话她也听见了。

    唐逸白一到外屋,她的心就提起来。

    该来的总会来。

    唐逸白走到床边,像骄傲的虎狼戏谑盯着爪边的猎物:“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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