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怎么了结罗氏吧,”婉娘岔开话题,“我包里有药粉,你带回去,每日在她的汤水里下一点,不出半个月,她就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厉害?”
“当然,放心吧。”
两人正密谋,破庙的门“哐”一下子又被人用力一踢。
两人回头,见苏夫人气势汹汹闯进来。
苏五德一惊,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苏夫人抡圆胳膊给他一耳光:“呸,苏五德,我真是瞎了眼,看你这么个狗东西,你竟然和这个贱人一起想害我。”
苏五德被打,心里本来就烦,这下子就挨得结实,火气瞬间涨上来。
好不容易把婉娘骗住,这个蠢女人又来插一杠子,真是傻得透顶。
“滚回去!看见你就烦,给我到院子里禁足!”
苏夫人见他非但没有愧疚之意,反而还变本加厉,更加恼怒,伸手就往上扑。
苏五德一脚把她踢倒,苏夫人现在满是火气,根本不知道疼,一骨碌爬起来,又抓向婉娘。
“贱人,都是因为你,还想杀我,你先给我死!”
她眼睛都有些发红,身上全是劲儿,一冲起来婉娘还真有点弄不过她。
“该死的是你,他早就看不上你了,要不怎么会找我?”
婉娘一边被扯头发抓脸,一边不忘嘴上还击。
苏夫人如同被火上浇油,手上打得更欢。
霍长鹤走到这边去找颜如玉,看着两个女人撕打,心头暗暗发誓,这辈子只要颜如玉一个,绝不找第二个。
颜如玉看他来,让出个空位给他。
里面打架打得厉害,也没人注意到这边,他们低声说几句,里面的人也根本听不见。
“你怎么看?”颜如玉问,“推波助澜,往吴家放刀的人,究竟是婉娘,还是苏五德?”
霍长鹤略一思索:“婉娘。”
颜如玉缓缓点头:“我也这么以为,就算苏五德是执行人,婉娘也应该是吹枕边风的人,她说她是来自申城。”
霍长鹤看她一眼,明白她这句话的深意。
“应该就是那个内奸所为。”霍长鹤看一眼远处天际,来的时候还是晴空,现在有点阴沉。
看样子,有可能还要下雪。
“无妨,先看看情况再说,”霍长鹤收回目光,“我安排人手,先把城中的细作清理一遍,等大成的人走了,若是还没有什么眉目,我去一趟申城。”
颜如玉正思索,他去申城可不可行,破庙里边又有了变故。
苏夫人正和婉娘打得你死我活,眼看婉娘就要落下风,她尖叫着让苏五德帮忙。
苏夫人怒骂:“我打死你个贱人!你还想让他帮你,你们这对狗男女,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禀明族长……”
“啪!”一声闷响。
四周好像静了一下。
苏夫人动作停住,婉娘也停止尖叫,苏五德握着砖头,看着苏夫人额头上缓缓流下血来。
苏夫人被血糊了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五德,又看看他手里的砖头,砖上还染着血。
那是她的血。
苏夫人抬手指着苏五德,想说什么,但嘴唇颤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缓缓倒下去,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
苏五德俯身摸摸她的脖颈,试探鼻息,见她真的死了,这才扔开手里的砖头。
婉娘也从震惊中回神:“她……她真的死了?”
苏五德目光阴沉:“死了,你不是盼着她死吗?”
婉娘勉强笑一下:“是,是啊。”
“现在,她死了,你跟我回家。”
婉娘愣了愣:“现在?这不妥吧?她怎么说也是你夫人,还是先把她安葬了,对外就说是突发疾症,表面上还是得风光一些才好,等过些时日,再说我们的事,以免落人口实。”
婉娘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袖子,没拉他砸死苏夫人的手。
“夫君,我也是为了你考虑,能嫁你实在是在我修来的福气,你真心待我,我也不能任性,也得为你考虑才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因为我让你毁了名声。”
苏五德抓住她的腕子:“没关系,人都我杀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再说,你要是不想现在就说亲事,也没关系,就先葬了她再说,不过,你得随我住府里去,小宅那边是不能住了。”
婉娘心里叫苦,她可不想再跟苏五德,就想找机会逃走呢。
“这……”
但苏五德强势,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哪里知道,苏五德想娶她是假,想看住她是真,更想对霍长鹤表明,他真不知道这女人是细作,现在就想抓细作将功折罪。
话说到这份儿上,婉娘也只好同意,先答应下来,再从长计议。
恰在此时,不知何时退出去的蜂哨又走进来:“大人,马车备好了,现在回府吗?”
一句话,就更让婉娘觉得,蜂哨是苏五德的人,今天的一切就是苏五德设的局。
心头更恨。
苏五德有口难言,只能点头。
张远进来把苏夫人尸首弄出去,蜂哨驾车。
这车还是婉娘逃走时用的,由张远接回来。
连人带尸首都弄上马车,蜂哨驾车,张远押车,向城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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