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点头:“你所言极是。若是在珠宝阁,以新品拍卖,自然是喜好者得,无论回价多少,只要买者高兴好可,但如果拿来当卖,就是正常首饰价。”
“如同玉器古董,不能看你是多少钱买的,就是要单论这件古董现在的市值多少。”
掌柜的心头一松,他知道珠宝阁拍卖级首饰是颜如玉出的图纸,贵就贵在样式,若是按正常首饰给价,意思就是否认了颜如玉的设计钱。
这也是他拿不主意的地方。
颜如玉笑容染上眼底:“掌柜的不必多虑,本王妃不在意这些,你若收当,只管物主大方坦荡言明即可。”
她略一顿,又问:“不知她们是想活当还是死当?”
掌柜的如实道:“死当。”
颜如玉也略诧异:“死当?”
掌柜的点头:“看那婆子神色焦急,而且很担心别人看到,又说是死当,我暗中派人去查问过,应该是程家布庄的生意出了点问题。”
颜如玉稍一想,也就想通了。
用当了首饰的钱去应布庄的急,看来程家的生意也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好。
颜如玉收回思绪:“收了之后,你可以再开一场拍卖,把当铺中的一些死当,值钱的物件拿出来拍卖,连同这两件首饰一起。”
“想必真正喜欢的人,会给出高价,到时候,就算有什么流言,也不攻自破。”
掌柜的眼睛一亮——王妃连这个都想到了!
得到颜如玉的肯定回答,当铺掌柜放心地走了,高高兴兴去收首饰。
霍长鹤道:“今天不在府里吃了,我们去钱家酒楼。”
颜如玉眉眼带笑:“为何?王爷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
霍长鹤揽她入怀,下巴轻摩挲她头顶,声音温柔似水:“嗯,这阵子辛苦了,我心里不太好受,想让你开心些。”
颜如玉心头一软,回抱了他:“哪有什么辛苦?王爷不必忧虑。”
“不是忧虑,是心疼,是愧疚,”霍长鹤轻叹,“我心里都明白的,若是玉儿不是我的妻,在哪里都可以活得好,活得精彩。”
“你没有依附我,靠着我半分,而是凭一己之力带霍氏一族出泥潭,免于流放奔波之苦,避免死伤。”
“我在朝中多年,岂会不知那些被流放来的人过得是何等凄惨,强大如先皇后的母族,司马家,定国公府……若非有你,霍氏一族岂能平安渡过,衣食无忧?”
颜如玉仰头看他,目光对上他幽深的眸子:“王爷怎么了?为何忽然想起说这些?”
霍长鹤手指轻抚她眉眼:“没怎么,就是觉得委屈了你,怕你厌弃了我,会离开。”
颜如玉好笑又有点心酸,捧住他的脸,凑上去蹭蹭他的鼻尖:“王爷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我离开你去哪里?”
霍长鹤揽住她的腰:“别的女子说离了夫君不知去何处,我倒是相信,但你说,我是不信的。”
“天大地大,哪里都能是你的容身之处,只有你愿意,你帮会肯屈于一隅,否则,你只会怨天地不够广阔。”
颜如玉:“……”
还是挺了解她的。
颜如玉看着他的眼神,于心不忍,想着许是这段时间穆宝娣的疯狂举动让他心中难安,怕她会怪罪他,这才有强烈的不安全感。
思及此,颜如玉咬破指尖,霍长鹤看着她雪白指尖上滚出的血珠,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抓住她的手,颜如玉反倒握住他的指尖。
她的右手食指,对上他的左手食指,轻轻一按。
血珠染上霍长鹤的食指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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