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一甩拂尘:“那处假山,只是表相,贫道岂会被迷惑?只怕是其中大有玄机,而且已经发生过阴诡之事。”

    赵管事眼睛瞪大:“对对,道长所言甚是。”

    “道长莫生气,我刚才是一时忘了,那处假山中有个仓库,寻常人不知道,您稍候,我去回主人一声。”

    “请道长务必稍候。”

    他一路小跑没影了。

    贝贝忍不住笑:“方丈,您演得可真像。”

    “那当然,”方丈点头,“这里我来过,自然是什么都知道。”

    俩人正说着,听到脚步声响,赶紧收声。

    赵管事到前厅,把方才的事一说,袁家母子立时也觉得,这位道长不同寻常。

    袁四山赶紧亲自来请。

    “道长,有失远迎,下人也多有冒犯,请……”

    方丈打量他,眉头越皱越紧,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走。

    袁四山有点懵,赶紧上前:“道长,往哪里去?”

    方丈沉声道:“你的事,贫道不想管,这就告辞。”

    “这是为何?”袁四山再次拦住,“请道长示下。”

    “你……”方丈叹气不语。

    贝贝接过话说:“我家师父有三不看,一,恶人不看;二,为富不仁不看;三,将死之人不看。”

    袁四山心头一哆嗦:“这……在下哪种人也不是呀。”

    其实他觉得,他哪种都是。

    正因为如此,就更不能让方丈走。

    方丈道:“一二先不说,你将不久于人世,你可知道?”

    袁四山脸色都白了:“您这话何意?在下正是壮年,岂会……”

    “你确实是壮年,但又确实是将死之相,所以,贫道不想掺和你的事。”

    方丈又走,袁四山要追,贝贝拦住他:“您还是别为难我师父了,我师父修道不易,马上就要有成仙机缘,岂能因为你的事有损道行。”

    “要知道,强行改命,是要损道行的。”

    袁四山大声急道:“道长!修道之人不是更应该看重众生大义吗?您为何见死不救?”

    “或许,我就是您的机缘,您救了我,就能功德圆满呢?”

    贝贝哼笑:“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要真有这本事,岂会将死?”

    方丈若有所思:“慢,徒弟,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袁四山见有门,赶紧说:“您若能救我,在下定有重谢。”

    方丈摸着胡子,眯着眼睛,掐着手指算半晌。

    “也罢,既然有缘相遇,就是上天之意。”

    “不过,要救你,确实是麻烦,”方丈拧眉,“找个地方细说吧。”

    “请,请。”

    袁四山把方丈和贝贝带到书房,关上房门,按捺不住询问。

    方丈又算了算,观察着他的面相,又看看手相。

    “你上辈子做了一件事,对一个人有愧,所以,这一世要还,而且……没有子孙缘。”

    袁四山呼吸微窒,没有子孙缘……这一点说得太准了。

    “没有子孙缘,倒也罢了,你家庄园,还四面临山,呈包围之势。”

    “中间又种着不少树木,请了不少贫苦人劳作。”

    “不是困,就是囚,你这……”

    方丈摇头叹息:“若说为困,还好些,最多就是日子一般,不上不下,一辈子虽说清苦起伏,但好在能活。”

    “可若是囚,只怕会沾染人命官司,无穷无尽,直到家里人都死绝为止。”

    贝贝暗暗咂舌,就这话,谁听了不肝颤。

    果然,袁四山的脸苍白如纸,血色尽退。

    方丈事事都说中了。

    困,可不就是,他家的生意就是一般,不上不下,现在又出现波折。

    至于囚,昨天还有小叶儿的家人来找过,这事儿处理不好,还真的会惹上官司。

    他赶紧行礼:“求道长助我!”

    方丈抿唇半晌,为难道:“这样吧,送你一个半解的法子,你把庄园荒废几年,另找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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