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以为,她的遗憾,她的念想是什么。”

    霍长鹤也在想着吴大夫人那张脸,即便没好,也能看得出来像谁,一旦完全康复了,只会更像。

    那个心思深沉又恶毒的女人,要把脸变成如玉的模样,想干什么?

    听颜如玉问他,他压下烦躁疑惑和恨意,握住颜如玉的手道:“当时听她的话,应该是与一个男人有关,而且此人不是墨先生。”

    颜如玉点头:“确实,她为了这个男人,潜入吴家,委身吴家大爷,受尽屈辱,只为寻找当初被吴家人捡走的书,直到确定在吴家找不到,这才痛杀吴家人。”

    “杀吴家人,唐逸白也有份,”霍长鹤接过话说,“他们是一伙的?会不会是为了唐逸白?”

    颜如玉目光微深:“我也想过这个可能,唐逸白风姿出众,样貌俊秀,又有文采,可谓文武双全,确实有这个本事。”

    “不过,”颜如玉又摇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他。”

    “若是他,吴大夫人在灭吴家门之际,为什么不跟着走呢?”

    “唐逸白是进京去了,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颜如玉语气一顿。

    “而且,她曾义愤填膺地说,王爷凭什么认为,边关稳定,百姓安居之类的,都是王爷一人的功劳?”

    霍长鹤眉头微皱:“这话,听着像是在替谁鸣不平。”

    “正是。”颜如玉道,“她如果是为唐逸白,应该不会说这些话。”

    颜如玉也有些遗憾:“她心里对这个男人看得极重,为此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若不是如此,她倒有几个问题,想问吴大夫人。

    比如,究竟是什么东西把珠儿的尸首弄成那样,吴家大爷之死,是不是也与她有关。

    只可惜。

    霍长鹤轻揽着她  :“别想了,她死了,这条路不通,还有别的,只要那个人存在,早晚会知道。”

    两人说着,马车停住。

    银锭在前面道:“王爷,王妃,护城军已经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露出几分笑意,李铭诚来得这么快,定然吓得半死。

    穆良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霍长鹤。

    他脸上带着伤,眼神惊讶地看着马立羽站到霍长鹤身侧。

    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

    霍长鹤开门见山:“本王也不和你多费唇舌,你是怎么知道袁家庄子上有矿山的?”

    此话一出,穆良泽的心刹那沉到谷底。

    事已至此,再无转圜的余地。

    穆良泽勉强挤出个笑:“王爷,其实卑职也不是知道什么矿山,只是知道袁家有了不得的东西,是刘氏,那个女人说的。”

    “就是她撺掇着卑职把女儿嫁给袁四山,袁四山那个畜牲,明明是个天阉,还百般凌辱虐待我女儿。”

    穆良泽说着,眼睛通红,硬挤出几滴泪:“卑职实在不服,这才过来看看,就想把庄子翻个底朝上,找点什么证据。”

    霍长鹤笑容玩味:“穆良泽,你不去当个细作,实在是可惜了,就凭你这一张嘴,真真假假,颠倒黑白,让本王叹为观止。”

    “你女儿那么求你,你都不肯,死也要让她死在袁家,还说让她熬三个月,给袁四山下了毒,你怎么不耐心等?”

    穆良泽脸色一白:“王爷……”

    “好奇本王怎么会知道?”霍长鹤轻笑,“穆良泽,你睁开眼睛看看。”

    银锭押着穆夫人走进来,穆良泽一见,“啊”一声后退。

    “你……你没死?”

    穆夫人被堵着嘴,两人神情忿恨又警惕,像两只斗鸡。

    颜如玉在炭盆前烤火,听着方丈絮叨经过,提起定位图标灰了又消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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