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显看着她,“笑什么?”

    纪青霭将酥山重新推到李同显跟前,她摇摇头,“这本就是嫔妾给皇上准备的。”

    不知是因为她的坦白,还是因为她这句话本身,李同显有些讶异挑眉。

    不过,显然纪青霭的坦诚,让李同显很受用。

    他轻笑一声,直接伸手将一旁的纪青霭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间。

    纪青霭低呼一声,像是对男人这般突然而莽撞的动作弄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地,纪青霭就伸手攀附住了眼前人的宽肩。

    浓浓的龙涎香混合着男人身上的独有的味道,在这一瞬一并进入了纪青霭的呼吸里。

    这股有些霸道的味道,瞬间占据了纪青霭的呼吸,让她的那双攀附在跟前男人肩头的那双手,也忍不住紧了紧。

    带着粉意的指头,现在好像变得白了一点,都是因为紧张导致的。

    李同显像是没意识到此刻纪青霭的局促不安,怀中的女子太轻了,他刚才单手抱着人起来的时候,几乎没用什么力气。而怀里的人也太软了,软到她稍稍一僵硬,自己就能够感受得一清二楚。

    但是李同显就想看看现在纪青霭变得紧张僵硬的样子。

    先前在面对一碗酥山时,对方的坦诚的确让他心情愉快,但同时,纪青霭那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也让他心生破坏欲。

    他想看纪青霭手足无措的样子,想看看打破了她的聪慧沉静后的模样。

    所以现在,李同显有些得意勾唇。

    他一手掐着纪青霭的细腰,一手拿着小金勺,挖了一勺酥山的奶酪,和着冰,姿态格外亲昵地送到纪青霭的唇瓣旁。

    纪青霭像是有点无措,面对已经送到唇边的酥山,奶香气已经送到了她的呼吸里。

    纪青霭柔软的唇张开了一小点,轻轻地咬住了那小小的金勺。

    香甜的奶香顿时在她的嘴里化开。

    “好吃吗?”李同显问。

    纪青霭点点头。

    她现在距离李同显很近,两人的呼吸似乎都快要交织在一块儿。

    李同显揽着怀中的人,目光落在纪青霭沾了一点乳白色的奶酪的唇角上。那像是被染上了樱桃色的唇瓣,多了一点白色,似乎格外碍眼。

    “有多好吃?”李同显在问出这话时,已经握紧了纪青霭那把细腰,凑上前。

    纪青霭只感觉到面前落下来一道阴影,随后她的呼吸就被眼前的人有些粗暴地掠夺。

    酥山被搁置在桌上,珠帘晃动,幔帐垂落,遮挡住了床上的旖旎风光。

    纪青霭在被放倒时,脑子里已经有些昏然。大脑似乎变得缺氧,她浑身都没了一点力气。

    但身体本能的反应还在,尤其是那一晚上李同显带给她的痛,她记忆犹新。

    所以当跟前的人覆盖下来时,纪青霭指骨分明的一双手紧紧地拽着面前男人胸口的衣襟,眼中似有滚烫的晶莹,挂在眼眶里,要坠不坠,楚楚可怜。

    “轻点。”

    纪青霭咬着自己已经变得红肿的下唇,娇娇怯怯地开口。

    她大约不知道此时的自己,青丝铺满枕,那张雪白的小脸上泛着绯色,娇声娇气说出这话时,显得有多诱人,让人把持不住。

    李同显眼神一暗,倾身彻底覆了上去。

    幔帐里,很快传来锦缎被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女子低低的惊呼声。

    纪青霭觉得李同显是故意欺负自己的。

    她分明在开始之前,都那么认真地请求了他,但最后她还是晕倒在了男人的臂弯里。

    第二天醒来时,纪青霭刚想要从床上坐起来,顿时感到身体传来的一阵不适。

    她恼火地皱了皱眉。

    昨日晚上,圣驾至琉璃阁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

    紫烟一早便奉太后娘娘之命,来给琉璃阁送赏赐。

    “……秋葵花鎏金银盏一套,金嵌珠宝点翠盘长式耳环一对,翠十八子手串一串,金丝珐琅头面一套,红宝石头面一套,翠雕花鸟纹花插一对,天鹿锦戳纱绣一幅,妆花云锦五匹。这些都是太后娘娘今日特意叫奴婢给青美人送来的赏赐,太后娘娘一直都记挂着青美人呢。”

    紫烟微笑着念完了今日从太后库房里送来的赏赐,开口说。

    纪青霭早已梳洗整齐,听着耳边的声音,她脸上也挂着浅笑,“麻烦紫烟姑娘来这一趟。”纪青霭转头看向春麦,“春麦,去取我那只金蝉玉叶簪送给紫烟姑娘。”

    纪青霭并不是走选秀入宫,加上有太后做主,她从宫外带进来的可不仅仅是银票,还有不少首饰。

    国公府就只有她一个姑娘,她又从小生活在富足的余杭,老夫人和王氏都巴不得把好东西全都送到她身边。

    纪青霭拿出来打赏宫女的,自然也是顶好的东西。

    紫烟原本还觉得有些烫手,但纪青霭坚持,她也不好再推拒。

    在离开之前,紫烟想了想,还是转头,低声道:“青美人的药,能少吃还是少吃为妙。”

    紫烟说完这话后,转身离开。

    她一走,内殿就只剩下了纪青霭跟春麦两人。

    春麦皱眉,“主子,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给我们投诚?”

    紫烟是太后的人,那药是太后送来让纪青霭服用,目的就是为了能尽快怀上皇嗣。只不过太后可能没想到的是,纪青霭虽入宫,但没想要这么早就有孕诞下子嗣。同样的,太后更想不到,久病成医,纪青霭也是通些药理的。

    慈宁宫送来的药,对身体有什么损伤,她不说能说个七七八八,那也能说个五六分。

    别说五六分,哪怕纪青霭就只看出来了一分,她也不可能冒险。

    太后若是以为自己跟她想的一样,觉得子嗣才是立足后宫的根本的话,那可真是错了。

    她绝不可能去利用一个孩子,来稳固自己的位置。

    纪青霭听着春麦的话,不由失笑。

    “我这位姑母,身子骨怕是真不行了。”

    不然的话,在慈宁宫这种“舒适养老地”的有点脸面的宫女,何须跟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四品美人交好?

    纪青霭没太将紫烟的话放在心上,但却记住了这个讯号。

    就在春麦问纪青霭刚才那些东西是收进库房还是摆在外面时,夏菽带着张义德的小徒弟进了琉璃阁。

    张义德的小徒弟钱小贵生得机灵,尤其是那一双招风耳,看起来像是一只小猴子。

    钱小贵进来后,就给纪青霭行了个大礼。他今日走一遭,是师父吩咐他过来给青美人送皇上赏赐之物。

    大内制造的东西,显然样样都是精品。

    随着钱小贵报出来价值连城的金银玉首饰后,最后钱小贵带来了最后一道赏赐。

    一碗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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