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晗湘不清楚这一刻自己的尖叫,究竟是因为太痛了,还是自己的面皮在被拉扯缝合而在心里感到惊恐万分。
孙晗湘崩溃了。
老太监那一朵绽开的芍药都还没有绣完,孙晗湘已经恨不得像是倒豆子一样统统倒了出来。
她现在只想要求眼前的人放过自己。
人面绣花,她终于想起来了宫里关于慎刑司里这位老太监的传闻。
听说这位老太监能在人的脸上绣出各种精细的花纹,若不是这面皮还要完完整整在人脸上,他说不定能用手里这枚银针,来个双面刺绣。更绝的不仅仅是这样,他还可以将另一张活人的面皮,绣到另一个人的脸上,还叫人挑不出来一点错,让两张人脸像是天生地就融合在一起,甚至在融合点上,能出现各种不同的花鸟走兽。
那场景,不需要用眼睛真切看一下,光是凭着想象,也足够令很多人胆寒。
两张被缝合在一起的人脸,慎刑司的人甚至都不用特别看管,手脚上的刑具甚至都能直接摘掉,也不怕这些人能逃走。
无时不刻地要同另一个人共用一张脸,是一件堪比凌迟的折磨人的手段。
微微来一点稍微动静大一点的动作,可能长在自己脸上的那张面皮,就要血肉分离。
有传闻,这老太监曾经将十来个人的面皮都缝合在了一起,别说一点大的动静,就连小的动静,都没人敢做。
孙晗湘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控制不住在发颤。
太痛了。
哪怕现在老太监已经停手,但是从她侧脸上传来的细细密密的痛感,让她整个人浑身的筋脉似乎都在发颤,但下一刻,孙晗湘陡然之间仰起了头,眼中的惊恐似乎都要悬成一条丝线,她甚至来不及发出痛呼。
痛到了极致的,人也会短暂失声。
老太监得了身后人的指令,将她侧脸娇嫩的皮肤,做成了鲜明而立体的花瓣。
“这样才是真美……”老太监一手拉扯着手中的银针丝线,一手像是格外欣赏而留恋地划过了孙晗湘那张已经变得凹凸不平,被迫塑形的侧脸。
李同显拿到了孙晗湘的口供。
玉竹跑过来的时候,李同显刚准备离开。
她只是百里桐身边小小的宫女,自然是没有权利想进慎刑司就进去。
但是,当玉竹将自家主子想要转达给孙晗湘的话告诉了面前的年轻皇帝时,只听得面前的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去吧。”李同显准了。
慎刑司的太监也很有眼力见,知道玉竹是李同显亲自开口放进来的人,两太监也没将玉竹直接带去关着孙晗湘的牢房中,而是将她带去了隔壁。
哪怕他们这种在慎刑司都混了多年的老油子,也对刺绣太监那那只手“雕琢”出来的“工艺品”感到恐惧。
这玩意儿,正常人可能多看一眼,都会整宿整宿地做噩梦。
“姑娘就在这儿说吧。”带路的小太监对着玉竹尖着嗓子开口。
玉竹眼下虽然没有看见孙晗湘的惨状,但是后者的惨叫声,听了都让她感到头皮发麻,她感激地朝对方看了眼。
“湘主子。”玉竹叫了人。
她还以为自己可能要叫几声才能让隔壁那位回过神来,却没想到,孙晗湘现在唯一的希望,全都记挂在了百里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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