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显一出现,夏菽是最先看见他的。
这时候夏菽也不管之前自己肚子里有多少气了,在看见李同显的瞬间,她几乎就跑过去,“扑通”一声,直愣愣地就跪在了地上。
哪怕现在在院门口都还很嘈杂,但夏菽跪下时的那脆脆的膝盖骨跟地面相磕的声音,也能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明明白白。
夏菽在跪下来后,不由分说就朝着李同显哐哐磕头,“求皇上,求求皇上救救奴婢主子吧!主子她烧得很厉害,求皇上请太医过来看一眼吧!主子她……”
夏菽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只感觉到前一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就消失在了自己跟前。
张义德这时候“哎哟”一声从后面跟了上来,可怜了他身上没半点功夫,腿脚也不如自家主子。他家主子脚步生风一路走来,他几乎是在后面放着小跑,跑了这么长一段路,现在喘得不行。那张圆圆胖胖的,平日里看起来白乎乎的脸蛋,现在涨得通红。
“夏,夏菽,夏菽姑娘……”张义德气喘吁吁,“太医马上就到,你还是赶紧进去吧,皇上指不定要问,问话。呼,你们,你们身边这些伺候的人,怎么还跪在这儿?”张义德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气都没喘均,先把话说完,手里的拂尘像是赶鸭子一样,吆喝着人进去说话。
夏菽只听见了张义德说的那句“太医马上就到”的话,她神情顿时一喜,随意用袖子抹了一下满是泪痕的脸,“张公公,太医真的来了吗?”
张义德还在喘着粗气,那小眼睛一翻,“当真!”
夏菽飞快冲着他一福身,“多谢公公。”
说完这话,夏菽赶紧转身去了院子。
李同显人已经站在了纪青霭的床前。
不过半日不见,但眼前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眸的女子,好像遭了大难。
纪青霭的唇瓣有些发青,虽然发着热,但是脸上看起来却是一片惨白,还隐隐的带着点青色。
李同显立于床头,那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怎么回事?朕离开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得厉害。
春麦已经跪在了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主子从小身子就不好,每年冬日,老祖宗都会遣人将主子送往南边。那边日头暖和,主子才不会生病。昨夜主子一人在冷宫里,殿内透风,连个火盆子都没有。再加上她心里压着事儿,等奴婢们过来后,她的就倒下了。”说完这话后,春麦其实还想要提一句谢公子的事,但想了想,这话最终在嘴里打了个囫囵,最后还是被她给吞进了肚子里。
“她现在如何?”李同显坐在了床边,伸手将纪青霭的那双手放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春麦:“受寒后,发热,诱发了喘症。奴婢已经给主子喂了救急的药,但那药丸也只能缓解片刻……”
李同显才明白为什么现在纪青霭的脸色看起来不是潮红,而是青白交加。
这是喘不过气来了。
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李同显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太医到什么地方了!”李同显没再理会春麦,扭头看着张义德冷声问。
就算是不看此刻李同显面上的表情,张义德也知道自家主子如今所剩的耐心肯定不多了。
“段大人已经背着人在路上……”张义德回道。
段荣是真的在背着人在宫里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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