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还没有说出口,李同显就看见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忽然抬起了头,像是要索吻一般。不过最后,纪青霭也不是对着他索吻,而是抬头在他身上闻了闻。
李同显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忽然有点心虚,视线都不敢跟纪青霭对上。
纪青霭最终停了下来,然后,她伸手扒开了李同显靠近左肩的衣服。
“嘶——”
纪青霭突然上手,让李同显没一点准备。这一回,变了脸色的人终于换成了他自己。
“做什么呢?!”李同显伸手就想要抓住纪青霭的手,他眼里带着几分好笑,“这么迫不及待?刚才是谁还在跟我说,在佛祖面前不能放肆?令娘,我看你可比我放肆多了。”
纪青霭听到李同显现在这调笑的话,没理会,她冷声说:“纱布漏出来了。”
李同显闻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有点干巴巴的。他心虚一看,果然,纪青霭的这句话并不是在诈自己。
“还不起来?”纪青霭问。
李同显讪笑了两声,在对上纪青霭有些发冷的脸蛋时,他不由自主收起来了自己刚才那一套,从纪青霭身上起来。
“其实也没什大事……”李同显说。
纪青霭坐起来,伸手就又要去解开李同显的衣服。
但她的动作被李同显挡了下来。
“这样不太好吧?”李同显闻。
纪青霭:“有什么不好?”
“还在佛祖跟前呢。”李同显用先前纪青霭自己说过的话来堵她。
“那佛祖怪罪也是怪罪我一个人,跟你无关。”纪青霭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又抬起手,作势要去解开李同显的衣服,看个究竟。
李同显可不喜欢听见她这般说。
“佛祖在上,令娘只是因为我一时情急,并无冒犯之意。佛祖要是怪罪,还是怪罪在我这个始作俑者的头上便好,她什么都不知道。”李同显不由正了正神色,开口说。
这话他说得还挺认真。
说完后,李同显就再一次挡开了纪青霭的手,像是有些无奈一般叹气道:“算了,我自己来。”
这样的话,佛祖真要是怪罪下来,也跟纪青霭没什么关系。
万般过错,都是他的错。
反正他命硬,不怕佛祖这么一次怪罪,但是纪青霭那身子,李同显可不愿意搭上任何风险。
本就重伤,还连夜奔波,刚才还挽弓搭箭。那柄弓箭,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弓箭。毕竟,寻常弓箭哪里能将人的膝盖骨都一并射穿?将人钉死在原地?旁人射出一箭都甚是不易,而李同显刚才可是连射数箭。
现在胸口上方的纱布上,已经隐隐被鲜血浸湿。
伤口这是有崩开的迹象。
房间的血腥气,在这时候变得更浓郁了些。
纪青霭忍住了从嗓子眼里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感,脸色冷得像是要掉冰渣。
“药在哪儿?”纪青霭问。
现在李同显这样子,若不重新包扎,止血的话,恐怕伤口好得更慢。
李同显憋憋屈屈地拿出了一药盒,这里面的药不是出自太医院。
“不然,我还是让张义德进来吧?”李同显见到纪青霭脸上的颜色越来越不好看,不由试探着开口问。
“让他进来做什么?你心虚了?”纪青霭不客气问。
李同显:“……”
虽然他刚才说那句话的意思不是因为心虚,但纪青霭这话也算是阴差阳错说对了。
他是有点心虚的。
每次受伤,在被纪青霭知道时,他都挺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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