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喜欢吃鹅蛋,你直接炖了也成,带上吧,自家养的鹅……”
顾健东笑着挥手, “别追了,拿回家去,等会儿你娘拿鞭子出来抽你了。”
沈舒玉坐在牛爬犁上,笑到肚子疼, “顾健东,金宝的一片心意,你还是带上吧。”
沈老太他们也乐,“这孩子一点也不像他们爹娘。”
牛爬犁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大伙才散开。
他们是真不舍得啊,健东多好的孩子啊,这一走,感觉少了点啥。
大伙心里不得劲,心里不得劲看自家这些棒槌儿子,越看越心烦,随便找了个借口,开始打儿子,一时间,沈家坝大队响起彼此起伏的哭声,
“娘啊,我张嘴吃个饭咋就浪费粮食了,哎哟,疼,疼……”
“娘啊,你干啥啊,你不是说男娃块头大,干活有劲招姑娘喜欢吗,现在咋就嫌我块头大占地方吃得多了呢。”
包括沈金宝也在挨打的队伍中,吴花拿着鞭子追着儿子打 , “沈金宝,老娘现在是管不着你了是吗,家里啥条件啊,你背着我送鹅,老娘吃都舍不得吃……”
村里的这些热闹沈舒玉和顾健东暂时还不知道,牛爬犁到了车站,
沈舒玉顺手提了两个麻袋,顾健东也提了两个麻袋,一行人进了火车站。
刚进去没多久,火车就来了,“爷奶、二姑,舒玉,我走了。”
他眼里都是不舍。
“健东,你自己在部队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不。”
“知道。”
沈舒玉牵了牵他的手,又放开, “上车吧,到部队了,给我写信。”
火车快要关门,顾健东上车了,沈舒玉他们站在站台前,直到火车尾消失不见才离开。
沈老太以为俩孩子刚处上对象没几天,健东回部队,她乖宝会伤心难过,谁知道沈舒玉该吃吃,该睡睡,无聊了,出去和村里的娃娃们玩, 半点难过都看不出来。
沈老太: “ ……”
顾健东到了部队,立马写信过来,开头是先向沈家人问好,接下来的话,字里行间表达的都是对沈舒玉的思念,不过他写得比较含蓄,要是少读两本书,都读不懂他的意思。
他是写了两封信的,一封是写给沈舒玉的,一封是写给大伙的,第一页开头是大伙的名字,什么张婶子、八姨婆,三叔婆,六大娘……都喊了个遍,
满满的一页纸都是称呼,信是沈舒玉念给大伙听的,婶子、大娘听到称呼,一个个笑开了花,
信里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叮嘱让她们干活不要太累,该歇歇,要是有个头疼脑热,记得找村医看看,别拖,要不说顾健东是团宠呢,千里之外还写信关心她们。
“舒玉丫头,你帮婶子告诉健东,我们都好,让他部队安心,不用挂念我们。”
“对,对,我们都好,你让他记得按时吃饭,别饿着……”
除了信,顾健东还寄了一个大包裹过来,说是他那边的特产,沈舒玉按顾健东说的,拿出来,给大家伙尝个鲜。
“舒玉丫头,你告诉健东,别让他乱花钱,钱都攒着,等入赘你家了,他也有些嫁妆。”男孩子家家的,有嫁妆,也有底气不是。
沈舒玉: “……”
转眼到了开春,大伙猫了一个冬天,队里的喇叭声响起,大伙个个都要下地干活了。
沈舒玉这条咸鱼也要去黑市挣钱了。
空间的红薯成堆,沈舒玉隔一段时间分批分批拿出来交易。
县城和市里两个黑市买回跑,一连跑了一星期,沈舒玉真是跑不动了,进空间数钱,挣了一千两百多,都挣这么多了,休息个几天吧。
晚上,沈二柱来家里了,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公社领导让我带话,舒玉丫头明天可以去报到了。”
沈舒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去公社报什么到,还是听沈秋说, “二爷爷,我大姐这是能去工作了是吧,那我大姐干的是啥工作?”
“公社没说,舒玉丫头是高中毕业,想来安排的工作也不会差,明天记得起早点,别去迟了啊。”
沈舒玉想起来了,她满十八岁了,她是烈士子女,满十八岁国家会给她安排一份工作。
“大姐,你有工作了,真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公社报到。”
有工作的是沈舒玉,沈秋这丫头比她还高兴。
沈老头、沈老太也高兴,乖宝有工作了,以后月月有工资领,都羡慕她乖宝。
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他们乖宝的底气。
沈大伯、张翠翠他们也替大侄女高兴,分了家各过各的,加上沈老太时常和他们说,他们欠大侄女的,这说多了,心里一天比天愧疚,她过得好,他们这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二柱,留下来吃饭,我等会儿去炒两个菜。”
沈二柱应下了,“我先回家说一声,等会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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