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自己和虞婔见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最后发出了疑问:“爹,公主她,是不是有了别的想法?”
穆伯公皱起了眉头,“可能,还只是在考虑。”
伯公夫人:“六公主还没过十一岁的生日呢,又没有人帮她筹划一二。”
“可能,只是不想再替别人背锅了吧!”
“需要掌握一些信息。”
一家三口想不明白,只能暂时作罢。
穆伯公:“她想要什么,尽量替她办到,别的想法……可能性不大。”
“再说了,就算想了,就凭六公主和我们孟家,又能成什么事?”
他还想多撑几年呢,让穆家多赚一些家底。
免得之后回了原籍,就真的要打回原形了。
孟砚苦笑:“这也很难啊!我们孟家能提供的,也就是一些银子罢了。”
“多了,也拿不出来。”
虞婔从百里飘香楼离开,到处逛了逛,尽兴了才带着一车战利品回瑞光寺。
小厨房的采买也已经完毕,虞婔回到院落,就已经能吃上热腾腾的晚饭了。
皇宫,天启殿。
皇帝的御书房,处理政事,接见朝臣仪事的地方。
俗称,一国之君的办公室。
皇帝刚批完奏折,正喝着茶歇息片刻,余英就收到消息回禀:“皇上,六公主今日在帝都游玩了一圈就回瑞光寺了。”
盛昌帝没什么波澜:“朕的这个女儿,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那算计徐婕妤孩子的人,让小六背锅……呵,是不是想茬了?”
“都见了一些什么人?”
余英:“什么人都没见,她只是去了百里飘香楼。”
盛昌帝皱眉:“嗯?朕记得,这楼是孟家盘下的?”
余英点头:“是的,皇上,可六公主应该不知道,只是冲着名气去的,想解解馋。”
“还是掌柜的认出来,给孟家传了信,穆伯公的嫡子才过去见了一面,聊了聊。”
“顺便,给了一些银票给公主零花。”
盛昌帝意外:“这你也知道?”
余英笑了:“从百里飘香楼出来,公主就去逛街了,买了不少东西,有提到是舅舅给的零花,说以前从来没给过,这次就给了不少。”
“正好公主也有想买的,便能买了。”
盛昌帝挑眉,若有所思:“穆伯公吗?”
良久,才叹了一声:“可惜了……”
可惜,忠心有余,能力不足。
还是相当不足的那种。
孟家的孩子也没什么亮眼的。
孟家庶女能顺利进宫,其实就是盛昌帝给孟家的一次机会。
然而,孟家女也养得过于天真了,根本无法在后宫适存。
好在满朝文武可用之人多着呢,孟家实在扶不起来,盛昌帝也就逐渐淡忘了。
余英没有接话,这种情绪,听着就好。
打死都不可能往外泄露的。
盛昌帝放下茶盏:“六公主在瑞光寺祈福,辛苦了,这个月的月例翻倍给公主送去。”
余英连忙应下,然后就去安排。
月例可不只银子,包涵了衣食住行,住的话,天凉开始派炭了,行的话,自然指的是鞋子等等各方面,皇帝一开口,就得全给虞婔送去瑞光寺。
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克扣。
这道旨意很快就传遍后宫,不少人都懵了。
六公主不是因为徐婕妤的孩子掉了才去祈福的吗?
难道不是惩罚?
怎么现在还有功了?
最生气的当然是三公主虞姝,但是还没发作,就被俪贵妃给按下去了。
“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要表现出对父皇旨意的不满吗?”俪贵妃严厉的看着女儿。
虞姝委屈:“虞婔都去瑞光寺七八天了,父皇怎么还想起她了?”
“还给涨月例?”
俪贵妃叹了一声:“姝儿,本宫早就说过了,六公主没什么野心,你不能因为她坐你几次轿辇就觉得她碍眼,非要将徐婕妤的事栽赃她头上。”
“她对徐婕妤,没有那么大的动机知道吗?”
“旁人一眼就知道是假的,自然就会往后面查,你就很容易暴露。”
“这些日子你不安分点,对这种小事发什么脾气?”
“就算想起了又如何?不还在瑞光寺没有回宫吗?”
“涨也就这个月,你至于眼红这点?”
感觉女儿真被自己宠得太过了,又不用她给,不用贵妃出,还心疼不成?
不过是看不惯盛昌帝对虞婔的关注而已。
虞姝安静下来,咬了咬唇:“我就是觉得很生气,母妃,虞婔那样子,就让人来气。”
不争不抢的样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像过得比谁都潇洒。
让人好想打破她的安逸,看她惊慌失措是什么样子。
俪贵妃气得呼吸都急促了不少:“越长大越蠢。”
“一点小私人恩怨,值得你记到现在?”
“再不爽,你也让人坐了你的轿辇,既然坐了,那就大方一点,表现得姐妹情深一些,指不定你父皇还会多看你一眼,觉得你有身为姐姐的气度。”
“偏生便宜被占了,却又不要这功劳,你图什么?”
“她占了这么大的便宜,难道还会反驳你利用她来增添一点姐妹友爱之情?”
“好好的一步棋,被你走得这么坏……要不是本宫帮你扫尾,你的名字现在已经出现在皇上龙案上了。”
虞姝一个激灵,“母妃,是女儿想茬了,反正虞婔现在也不在宫里,眼不见心不烦。”
“多谢母妃,还有二十多天女儿就要及笄了,父皇可答应女儿,要大办的。”
“皇后那边……”
俪贵妃冷笑:“所以说你蠢呢?这种时候去招惹一个没什么意义的敌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虞姝撇嘴,她这次事情是没有办好。
但是不至于一直这么骂吧!
俪贵妃也知道女儿傲气,不能太过申饬,但她真的气不过。
女儿想单独动手,她为了锻炼孩子也允了,可万万没想到,女儿敢直接对徐婕妤的皇嗣出手,还嫁祸给虞婔。
她稍微要是再慢一点,恐怕得捅破天去。
俪贵妃终于意识到,她这女儿根本不能完全放飞。
胆子被她惯得太大了。
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女儿的教育还任重而道远。
“皇后那儿你不必操心,贤妻良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大公主和二公主已经出嫁多年,如今就你一个及笄的公主,不好好办,她这皇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虞姝这才重新展颜,“那可好。”
俪贵妃:“好什么好,最近请安,你这小嘴儿自己甜一点,一辈子就这一次及笄礼,你哄哄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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