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问,但是他知道,皇后肯定乐意。

    她已经不能为靖王做点什么了,有这样的机会肯定不愿意错过。

    这些年,她给儿女做的事,也绝对没有给崔家做的多,对崔氏失望之后,现在更是悔恨交加,哪能不愿意?

    虞婔:“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三国使臣来了还有别的办法。”

    “不过,父皇也知道,三国使臣来,不可能几天就走了,母后就是不愿意,她自己还能撑多久呢?”

    “到时候依旧可以利用国丧……但,答应的好处就没了。”

    盛昌帝:“……”好有道理。

    “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你母后?”

    虞婔摊手:“儿臣跟母后什么关系啊,儿臣真要出现在凤栖宫,恐怕母后第一反应就是儿臣要算计她儿女了。”

    “哪能好好听儿臣说话?”

    “何况,儿臣的事不还瞒着么?这么去见母后,岂不是就等于告诉母后了?”

    皇后知道盛昌帝可能将皇位传给公主,很可能会当场发癫。

    她经历那么多波澜,就因为第一个孩子是公主,结果盛昌帝还是会将皇位给公主?

    那她这些年都在折腾什么?

    盛昌帝:“哦,那倒是,这是要朕给你问问?”

    靖王啊,不好说。

    估计不会消停。

    能放过他一次,的确是最好的礼物。

    虞婔重重的点了点头:“嗯,问问吧!”

    盛昌帝让人去问了,然而,皇后耗神太多,已经睡着了。

    询问的人传了个信回来,也不离开,就在凤栖宫等着了。

    虞婔看见了,是肖宇去的,估计凤栖宫的人还要小心伺候着他。

    虞婔也不急着离开,盛昌帝立刻来了兴趣,让余英拿了棋盘过来,要下棋。

    虞婔冷汗淋漓,妈呀,输赢得不轻不重,那也太费神了。

    谁知道皇后要睡多久?

    虞婔突然有些后悔,她不应该留下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被盛昌帝拉着下了几盘,盛昌帝是过瘾了,虞婔整个人都焉了。

    最终还是盛昌帝哈哈大笑着安慰虞婔:“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现在还小,就能跟朕旗鼓相当了,在棋之一道上,你肯定是有天赋的。”

    “好好练练,超过朕也是指日可待。”

    虞婔神情恍惚:“……”

    脑壳都大了,为了维持“旗鼓相当”的水平,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心力吗?

    她现在才想躺下去睡一觉。

    扬起一抹假笑,  “这下棋太费神了,不想学。”

    “比处理政务都费脑子。”

    盛昌帝似笑非笑:“你现在才处理多少政务?大部分都还在朝堂之上,自然觉得轻松。”

    “等你一个人要处理朝堂上上下下的事,你就知道了。”

    虞婔不解:“所以,那恭请圣安的奏折是非批不可吗?”

    全程文言文阅读赏析,读一遍都要花不少时间。

    结果中心思想就是拍一顿马屁,给皇帝请个安?

    盛昌帝诧异:“啊?”

    虞婔:“父皇说每天都那么忙,不就是问个好嘛,为什么一定要费时间去批?”

    “还要熬夜,去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

    “难道不是身体更重要吗?”

    看起来累得像一头黄牛,实则像个二百五,  何必呢?

    盛昌帝:“……”历届皇帝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虞婔再接再厉:“儿臣翻了很多书,也没有见哪条规定,哪条祖制必须得这么做啊!”

    难道是皇帝不批奏折到深夜,就是不勤奋?

    不算一个好皇帝?

    盛昌帝:“……”当真是不提不知道,一提,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皇帝当得挺傻的。

    他突然也想问一句,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么晚的时候读一些毫无用处的彩虹屁话?

    犯困不说,还毫无意义。

    他也没有很高兴啊!

    除了最开始很精神,估计不过半个月就觉得无趣了。

    半个月和几十年的生涯,选什么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么一想,盛昌帝就开始后悔了。

    思维得到了拓展,盛昌帝就觉得最开始半个月的欢乐体验也不是一定要取缔的。

    这玩意儿不是自主的吗?

    想批就批,过了那阵新鲜感就扔一边去不行吗?

    两头都能占,不香吗?

    虞婔还能继续戳心:“父皇,对一般人来说,笔墨纸砚不是很贵吗?”

    “这些当官的,正事不干,每天就想着拍马屁,写一些恭请圣安的折子,就不费钱啊!”

    “奏折的用纸可不便宜,用墨也是有讲究的。”

    “他们拿着朝廷供应,就干些这种没用的事儿,难道不是浪费朝廷资源?”

    “真是的,纵容这些事做什么?纵容他们浪费资源是不好的行为。”

    “该花得花,不该花的就得节约。”

    “指不定阻止他们一次浪费,就足够给边关士兵发一个月月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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