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交情就淡了,相反,还成为了两人最珍贵的回忆。

    胭脂府府尹那种情况,陈谦也帮不上忙,最后,府尹也只是憋得很了,给朋友写了最后一封信,同时也提醒一下陈谦,有些事情,明哲保身是对的。

    然后,府尹就消失了。

    也没想过陈谦会怎样,按照他的想法,这封信是写给朋友的,是提醒和告诫,所以信上的语气大多都是直抒胸臆,没什么拐弯抹角的。

    甚至对朝廷非常的不客气。

    陈谦看得一阵悲凉,提隐藏的朋友不值,但是又想起了虞婔上位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总觉得他也算是皇太女的人了,应该做些什么,不然一辈子就这样庸庸碌碌了。

    于是陈谦咬了咬牙,哆哆嗦嗦的,藏藏掖掖的找到了南崎。

    他总觉得南崎在皇太女面前是说得上话的。

    毕竟,他最后能成为六公主的人,还是南崎牵的线。

    南崎看出陈谦有话要说,就看着他顾左右言他,犹犹豫豫了半天,实在没耐心的才递了话头让陈谦说话。

    陈谦还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将厚厚的信交给了南崎。

    南崎看了一眼,安慰了陈谦一句:“你应该庆幸你今天将这封信交出来了,放心吧,这份功劳本官不要你的。”

    “一分都不要,原原本本的会给你。”

    为防意外,南崎还乘坐了他的隼,亲自去胭脂府看了一圈。

    然后将信和一些其他证据递到了虞婔的面前。

    虞婔现在都还记得南崎的表情以及说的话,胭脂府的情况,只比信上提到的更加严重,而无不及。

    而南崎似乎有些心痒的说道:“殿下什么时候会处理胭脂府的事情?我想去把他们的库房一家家的搬空了……那可比西商国的粮食值钱多了啊!”

    虞婔看完后,竟然都不觉得有多生气,逻辑正确,她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海上走私,绝对是十大商会一大极为来钱的线。

    没有海上的生意,十大商会的家底不可能积累到这种程度。

    而其他家族和零散商户,只要搭上这条线的,都可以用暴富来形容,只要成功来回一趟,家底指不定都能翻番。

    实话说,作为曾经的打工者,真的很难想象这些人到底有多赚钱。

    朝廷海禁,在海上的贸易是一片空白的。

    她仔细问过盛昌帝,问过户部,朝廷竟然没有私下里做海上的生意,突然就非常的守规矩了,让虞婔晒干了沉默。

    虞婔回答的是:“不急,那些库房或许都不用偷偷摸摸的……其实可以光明正大的抄家。”

    “海上贸易啊……”

    心绞痛。

    南崎眼睛一亮:“那记得抄家的时候让我去搬,做苦力也行!”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去做苦力。

    他只是用空间戒指去搬东西而已,免得有人中饱私囊,然后运送到帝都城的过程中就出事了。

    虞婔同意了,还安慰了一下。

    南崎无比感慨:“在那之前我觉得南氏一族还挺有钱的。”

    “现在想想,南氏一族都是穷鬼。”

    虞婔:“所以啊,这海禁一定要开。”

    “并且海货的定价还得商酌,只有这样,老百姓才会的生活才能越过越好。”

    “其实海禁,禁的都是老百姓和穷商户。”

    “真正有钱有人脉的,那都在暗中发财,甚至因为没有太多的竞争而大赚特赚。”

    “海禁得越久,这条产业链越畸形,我都不知道在禁个什么?又是哪些人在反对海禁呢?”

    反对的,恐怕都是赚钱的,分了一羹的,就怕打开了海禁,这生意不好做了。

    南崎这才知道虞婔对海禁的想法有多深。

    这封信,只是找到了突破口罢了。

    刚好唐南回来了,虞婔就想将唐南安排过去,别的人,她还不放心呢!

    就是落实之后,这安全问题得多多考虑了。

    对唐南来说,去哪儿都无所谓。

    如今的乾宇皇朝,其实哪儿都有问题,他是去解决问题的,不是去享福的。啊?

    看着问题在自己手里一点点被解决,皇朝一点点变好,那是巨大的成就感。

    就是乾宇皇朝的摊子太大了,如今只能慢慢来。

    以皇太女如今的用人标准,倒是不怕他一走就被人破坏。

    只能说,选择继任的人,必然破坏速度赶不上他改善的速度。

    到时候来了总把关,想要恢复只会比他改善容易得多。

    所以,虞婔让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能让虞婔提到的地方,必然都是刻不容缓的。

    还是现在好啊,虞婔可以直接命令了,不像之前,还要拐弯抹角的去算计才能达到目的。

    此时此刻,唐南正准备答应下来,虞婔却自己开口了:“状元郎可以回去嗯多思量,本殿历来尊重个人选择。”

    “不必急着回来。”

    今日也是无事,淡淡的提一提,并非要下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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