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沈澜去店里买了一车棒棒糖。

    五颜六色,应有尽有。

    下过雨的海岛夜晚格外清爽,海风瑟瑟。

    嘻嘻哈哈不嘻嘻哈哈,俩人从捞上来的凯森尸体一阵摸索。

    而后将洗净的子弹供上:“主子,yue——这是从他伤口里掏出来的,yue——”

    沈澜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嫌弃:“一边去。”

    他盯着那枚子弹若有所思。

    监控查了,打伤瞳榆的人和沈弋没关系。

    而现在,沈澜嘴里的棒棒糖吧嗒被咬碎,气的牙根痒痒。

    这枚黑红子弹  ,明显是沈弋的干的。

    踏马的这人不仅跟他抢妹妹,还跟他抢功劳!

    嘻嘻抱着平板道:“这些,都是给您送紫金鼎的李深干的。”

    沈澜又拆了根棒棒糖,眯起眼。

    “哦?是位大人物啊。”

    哈哈道:“这人像是冲祁先生来的,可能和上面那位有关。”

    沈澜啧一声:“让祁钺自己解决。”

    妹妹给他抱着,还想让他收拾烂摊子,想的挺美。

    海城的孤岛起了大火,汽油味蔓延。

    风一吹,火光瞬间躁动,烈火灼灼,直冲天际,浓烟四起。

    烈火灼灼,将一切罪恶焚烧掩埋,尸体化灰。

    彼时,瞳榆正闹着祁钺要去医院看瞳也。

    祁钺冲她摇头,“明天来,先让医生给他处理一下。”

    瞳榆抿唇,刚要说话便被道清亮的男声叫住。

    “没错没错,太太还是明天来吧。”

    祁北想到瞳也的不正常,还有那恐怖的愈合速度,就忍不住嘶了声。

    这还是瞳榆第一次见他,之前见的只是伪装后的他。

    祁北长的很乖,小眼睛贼精贼精,有点像仓鼠。

    瞳榆好奇:“你当时怎么伪装我的。”

    “那当然是——”祁北一扬头发:“泡泡袖长裙完美遮住了我强壮的身体,长发完美遮住了我酷帅的脸,墨镜口罩一戴,谁也不认!”

    他越说越得瑟,整个人臭屁的不行。

    瞳榆觉得,他好像比东西南更活泼,更加恣意。

    就连祁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凉凉道了句:“挡路了,一边去。”

    “噢。”

    祁北放下手,乖乖往旁边挪了挪。

    瞳榆回到家就和人打起来了,气的连咬他好几口。

    原因:祁钺说她胖!

    祁钺小臂上成功多了个牙印,又青又紫。

    瞳榆抱着玩偶,对他呲了呲牙。

    祁钺勾唇,“谁家小狗?”

    瞳榆挑衅扬眉:“反正不是你家的!”

    祁钺去洗漱了,时间还早,瞳榆去了趟画室。

    最近太忙,她根本没时间交稿子,但脑海中灵感还是挺多的。

    穿着奶黄色睡衣的人儿坐在花架旁,回忆着最近的一切。

    祁钺,沈澜,弟弟,死亡,人性,欲望……

    铅笔被她稳稳执住,尖端落在纸上,一点点勾勒出线条。

    一幅精致冒着仙气的面具跃然纸上,大到形态,小到上面的鹤羽,线条勾勒的极其细致。

    尽管潦草动笔,但瞳榆很满意。

    她将这张设计称为:“鹤羽·梦归。”

    瞳榆盯着这张图笑了笑,不知怎么就画出来了,瞳也会喜欢的吧。

    门被轻敲了下,祁钺穿着睡袍,眼睛直勾勾盯着墙上的画。

    “瞳榆,你莫非真要绿了我?”

    瞳榆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上,是一幅幅手绘男孩画像,被规整的挂在墙上。

    男孩侧脸精致,穿着西服,红唇抿的死紧。

    瞳榆扑哧一乐,“你想什么呢,人家只是个孩子。”

    见祁钺还直勾勾盯着,瞳榆头大,推着人就往外走。

    “别瞎想了,这就是一个当年救了我的小哥哥。”

    祁钺倏然顿住脚步,低头看她:“救了你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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