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榆像是没听懂般,歪着头看他。

    训练扎了个丸子头,几丝碎发散在眼睑,遮住了那双眼。

    她问:“那,这子弹贯穿心口会是这么感觉?”

    沈弋双眸暗了暗,自是发觉她的不对劲。

    但……男人唇角向上扯起,嗓音低低:“扳机扣动,子弹蜕壳,弹头贯穿——”

    “灵魂震颤,你知道我喜欢怎么杀人吗?要慢慢的,子弹偏离心口,待毒晕染,待割破手腕流出黑血,享受生命的流逝,届时,再没人能救他。”

    低低缓缓的声音似恶魔低语,蛊惑诱哄,引入深渊。

    瞳榆依旧歪着,微风拂过,掀起发丝露出了那双遮盖的桃花眼。

    她说:“我喜欢一击毙命,我要看他们颤抖,我要当上位主宰者。”

    沈弋笑容僵住,神色稍正。

    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会瞳榆。

    似审视,似欣赏。

    若她从小就接受训练,应该就没有大哥什么事了。

    上位主宰者吗?

    沈弋丢下一句:“回去吧,明天训练移动靶,蒙眼开枪。”

    临近晚上,瞳榆回去时候撞到了两张死人脸。

    “啊!!有鬼啊!”

    叮叮当当倒吊在树上,脸色死白死白,被她的尖叫吓得疯狂打摆子。

    大树晃荡,树叶落了瞳榆满脸。

    她浑身狼狈,深吸一口气:“你们在干什么?”

    哪曾想叮叮发出尖叫:“啊啊啊啊啊!!~”

    当当张嘴持续尖叫:“啊啊啊啊鬼啊!!———”

    瞳榆:“……”

    “妈了个巴子!傻鸟不准叫。”

    “蛇精病,不准太监嗓!”

    嘻嘻哈哈咻的窜出来,一人一巴掌扇了过去。

    本想公报私仇,却不想扇到了满手粘液,还溅到了脸上。

    嘻嘻哈哈尖叫:“啊啊啊!!!我们脏了!”

    瞳榆眼角一抽。

    东西南北也窜出来,将叮叮当当从树上拽下来。

    叮叮当当抱头委屈哭哭:“这是我们的美容泥膜啊,只有倒吊着沐浴月光效果最好,呜呜呜,可贵可贵了。”

    嘻嘻哈哈东西南北愣了一下,深情捧起他们的脸就蹭。

    好兄弟!要白一起白!

    瞳榆无语望着树上的十二个倒吊脑袋,蹲下身捡地上掉的子弹。

    东西南北嘻哈叮当虽然吊着,但还是能看到瞳榆。

    十二双眼睛纷纷瞪大。

    不是,挖槽!

    弋神竟然愿意将子弹给小主子。

    这不是谁都不能碰的吗?

    祁钺从公司回来后,看着倒吊的十二颗脑袋闭了闭眼。

    总感觉,自他们来之后庄园格外热闹。

    但……男人提了提手里的小蛋糕,唇角勾起抹弧度。

    祁伯出来迎祁钺时就看到这一幕。

    “哎——”

    本想说些什么的老人家闭了嘴。

    祁钺顿住脚步,将视线移过去:“祁伯,要说什么?”

    祁伯嘴唇动了动,“没事没事,先生还用晚餐吗?”

    “不了  ,夜深,您也早睡。”

    祁钺猜到什么,嗓音凉了些,缓步离开。

    他身高腿长,脊背挺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祁伯叹了口气,望着又打来的电话为难。

    纠纠结结地薅了自己一把胡子数。

    老年人念叨:“接、不接。接、不接。接、不接——”

    不接!

    祁伯脊背挺直,硬气地挂了这个备注为‘老爷’的电话。

    与此同时,国。

    祁魇深邃的眉宇积满阴沉,锐利如鹰的眼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越来越浓。

    “砰——!”

    手机被用力砸在地上,祁魇嘴角始终绷着。

    祁任祁尔对视一眼,手速飞快。

    怒火冲天的祁魇手中就多了个手机,他眸色危险。

    “嘎吱。”

    新手机竟被他徒手捏裂。

    祁任祁尔又对视一眼,手速飞快。

    于是祁魇手里又多了个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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