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想听到容野和布兰温这两个名字。

    一个是他老婆白月光,一个追求者。

    都该死!

    秒怂是什么?服软是什么?

    傅执渊拽回生气的人,头耷拉了下来:“掺合,兄弟的事情必须掺合,我让马上傅一调人。”

    虽然惹上沈族有些麻烦,但把人哄好最重要。

    年眠满意点点下巴,三根呆毛翘高高。

    她一向不喜有人跟着,容一他们都在魔域,人手确实没多少。

    小嘴嘚嘚:“小鱼崽说了,她要带我吃螺蛳粉+臭豆腐+麻辣毛蛋。”

    傅执渊脑瓜子嗡嗡,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都怪祁钺!!!

    瞳榆醒来时,脑袋一阵刺痛。

    不好的记忆直冲脑海。

    一道道声音宛如魔咒,死死缠着她,不死不休。

    ‘记住,他们所遇到的伤害,都是因为你。’‘

    瞳也毫不犹豫冲上去的后背还在脑海,满室猩红。

    心悸让她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着。

    也看到了在床边闭眼的人。

    祁钺应该是受伤了,侧脸发白,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瞳榆手指轻颤,缓缓碰触到他的侧脸。

    刚刚,她做了个梦。

    男孩将打火机扔进高楼,瞬间燃起滚滚火光。

    他长的高,她需要仰头看他。

    火光冲天,焰火映照在他的脸上,像是彭发野兽,肆意恐怖。

    忽然,他转过了身。

    好像是冲她笑了一下。

    瞳榆用力将指甲陷进,用此来缓解这份难受。

    不知为什么,心里揪揪的疼。

    她从来没做过那么真实的梦。

    瞳榆有些恍惚,这是现实中发生的事吗?

    那张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甚至现在就能画出来。

    手上传来感觉,瞳榆忙看过去。

    “祁钺……”

    男人趴着,唇紧紧抿着,而她贴在他脸上的手被紧紧握住。

    瞳榆眼睛酸涩,随即用另一只手狠狠擦掉眼泪。

    动作间扯断了输液针管,药液和血液甩出了好多。

    心疼她的人没醒,哭有什么用。

    她想起身,却被祁钺死死拽住。

    无奈,瞳榆只好扯了被子角角给他拽着。

    除了精神有些恍惚,其实她没受什么伤。

    刚出门就见到了个人,他似乎在外等挺久了,一直坐着。

    这张脸虽然老了,但和祁钺简直一模一样。

    瞳榆知道这是谁了。

    祁魇瞧着她手上还在流血的针眼,皱眉站起身。

    “回去。”

    他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掩盖不住那股上位者威压。

    瞳榆后退一步,抿着苍白的唇问:“我弟弟在哪?”

    祁魇不知道,“都没死,你回去。”

    这丫头一股犟劲,跟当年的祁钺简直太像了。

    到现在祁钺骨子那股执拗劲还在,睁眼就是找老婆,都说了人没事,还是踉跄着去找了瞳榆。

    真的,就看的祁魇牙痒痒,恨不得两个一起揍。

    瞳榆垂脑袋,“去找人把他抬上床吧。”

    这老头也真是的,  不让自己儿子睡床,让他睡床头。

    怪不得祁钺说他死了。

    她这不满意思,祁魇看懂了,登时气的瞪眼:“小丫头片子,叫爸!”

    瞳榆穿着睡衣,低头闷闷:“不。”

    祁钺不叫,她也不叫。

    祁魇那个气啊,“我是祁钺他老子!你俩结婚都没跟我商量!”

    瞳榆低头扣手:“哦。”

    祁魇太阳穴突突,“我不认你!你不是我儿媳妇。”

    瞳榆埋头向前走,“哦。”

    祁魇大步追上去:“你除了说‘哦’你还会说什么!”

    瞳榆吸吸鼻:“哦哦。”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祁钺管这个老头叫死爹了。

    瞳榆埋头走撞到了个人。

    “啊呀。”年眠一双眼睛溜溜圆,歪着头看她:“小鱼崽。”

    瞳榆抬起了头。

    面前的女孩身着白裙,脸颊白皙,眸子很是纯澈漂亮。

    是第一眼就让人有好感的乖巧长相,保护欲满满。

    俩人没打过视频,但是声音瞳榆听出来了。

    她唇瓣干涩,声音很哑:“小棉花。”

    殊不知,她这副样子,在年眠眼里也很有保护欲。

    在这偌大的空旷走廊,她一人埋头孤零零地走,桃花眼染了水汽,想哭又不敢哭。

    年眠当即甩开傅执渊的手,撸了撸袖子,就弯下腰去。

    腰肢被揽住,瞳榆小小惊呼一声,“哎!”

    傅执渊又醋了。

    不是,祁钺是不是存心跟他作对!

    她老婆为什么要公主抱他老婆!

    两人身高还是有点差距的,年眠要低些,但这丝毫不妨碍她把瞳榆抱起来。

    瞳榆第一次被这样,有些不好意思地挣扎。

    “那个,不用,让我下来走。”

    年眠将她往怀里摁了摁,白嫩的脸上一本正经:“你乖一点。”

    不然腿打断。

    瞳榆脸红了,咬着唇颤颤道:“我重。”

    在祁家被养的太好,那天上称她又胖了两斤。

    年眠歪头,逮着她某处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自己的。

    总结:“你确实胖。”

    望妻石傅执渊:“……”

    哎呦他家这个宝宝,这不是自己揭短吗。

    瞳榆脸彻彻底底红了个透,被抱着手脚僵硬。

    她她她刚刚被……

    明明以前黎颜也经常捏她,同为女性,这感觉怎么就那么不一样。

    头顶传来软乎乎的声音:“你要去哪里哇?”

    瞳榆声音小小:“我要去见我弟弟,就是,得去问问护士。”

    傅执渊去护士台那边问了下。

    “这家医院就是祁家的,她弟弟在这层走廊最里间。”

    他言笑晏晏,凤眼眨着想朝年眠放点,结果——

    小姑娘抱着瞳榆就跑,嗖的一下没影,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傅爷气的咬紧了牙,转身就去找祁钺。

    瞳也在重症监护室。

    瞳榆进不去,她只能在外面看着。

    护士道:“病人腰腹被子弹击中,上半身被大量玻璃碎片扎入,  还有匕首……”

    其实那个人身体还中了暗器,但护士不认识这些。

    瞳榆眼泪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心口疼的发麻。

    这些,原本该是在她身上的啊。

    这位家主就这么想让她死。

    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翻腾,难以遏制。

    她眼角猩红,那抹戾气阴黑让年眠甚是感兴趣。

    看来是同类啊。

    她拍了拍瞳榆的脑袋,“今晚就报仇,你俩还没给我份子钱。”

    她说的很是认真,板板正正。

    瞳榆握住你年眠的手腕:“你知道是谁派来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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