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滴答……”

    声音自他嘴里发出,像是拉开的神圣古器,醇厚而沉寂。

    老天爷似也听到他的召唤,淅淅沥沥下起雨,滴答滴答拍在窗户上。

    瞳榆被扶着靠在床头,双眼泛白,唇瓣有一圈黑紫。

    “可怜的小家伙。”

    仄而·勒恪低眼,轻摸了摸她,像是神的怜悯。

    随即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根试剂,毫不犹豫扎入瞳榆的脖颈。

    闭着眼的人眼皮微颤,眉眼拧着痛苦。

    仄而·勒恪居高临下,动作残忍地继续推动针管。

    骤然间,一股劲力袭来,带着他的手将针管拔出。

    祁钺捏着他的腕骨,指尖用力到泛白,漆黑的眼汹涌着滔天杀意。

    “你该死。”

    仄而·勒恪手腕传来钻心的痛,感觉骨头要碎掉。

    他丝毫不慌,用力一只手将剩余的药剂打入自己的手臂。

    “哦,你有点过于紧张了,我在救她。”

    祁钺没动手,双眼紧盯着他,“你能救她?”

    “当然,她要是没了,我让你们全部陪葬。”

    仄而·勒恪轻柔撩开瞳榆的发丝,露出那青紫渗人的掐痕指印。

    站在旁边的瞳也突然倒地。

    仄而勒恪揉着酸疼的手腕,神色凉了些,“站着像个大葱,真碍眼。”

    半小时后,瞳榆醒了。

    祁钺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瞳榆摇头,感觉自己睡了场很久的觉。

    仄而·勒恪将自己英俊深邃的面庞凑近她,“小天使,欢迎我的到来。”

    看瞳榆呆愣愣的,他不急不缓道:

    “这种精神毒素,用上千人的性命研究才出来,很脏。目前我只能拿出三枚。”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两枚冰蓝色药剂。

    仄而勒恪道:“你已经服下一枚,剩余的这两枚,一周一次,你将获得新生。”

    “记住了。”仄而·勒恪笑容诡谲,深深凝视她:“小可爱,不要给别人哦。”

    瞳榆明确感觉头没那么疼了,收下盒子,“谢谢你。”

    有些不懂这句话,救命药她怎会给别人。

    祁钺神色复杂  ,话到口中还是顿住。

    病房外

    祁钺道:“谢谢,有什么要求你提。”

    仄而·勒恪摆手,背影挺立又自信,“放心,我会回来讨要的。”

    “对了。”仄而勒恪回头用手指他,“研制这种毒的人,叫沈泽勒。”

    祁钺点头,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银戒。

    是夜,这场阴雨一天没停,如同阴霾不散的沈家。

    沈弋忙了一天,得空后本该去沈家医院看沈夜。

    可终究是心疼,舍不得,驱车去祁家医院。

    想到前天还被他单手抱着的小姑娘,如今成了植物人,沈弋全身发冷。

    接了通电话,对面人道:“弋神,你所要找的黑市鬼医,还有关在监狱里的博士,都被我们提了出来,都说最佳时间已过……”

    那些恶劣的人,指着沈夜叫活死人,疑惑质问他为什么不下葬。

    沈弋将电话挂断,用力捶打了下方向盘,整个人都有些颓丧。

    祁家医院。

    门卫偷了个懒,没注意到进去的车辆是谁。

    沈弋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医院主楼,刚下车就被黑衣人包围,为首者便是祁东。

    “三少,这里不欢迎你。”

    沈弋眼下发青,道:“祁东,让我去见见她。”

    他如今还不知道沈澜和祁钺闹的僵局,只是想见见妹妹。

    祁东静站在门口,阻隔住他:“三少,我们太太还在昏迷,请回。”

    沈弋眼中酸涩,阴冷雨水打湿了他全身,顺着微白的脸滑落。

    雨幕中,他再次道:“就让我见见她,看完就走,不会伤害她。”

    祁东不为所动,陈述事实道:“你的保证作数吗?太太自从来了国,哪件事和你们沈家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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