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书阁,无名氏可真多。

    沈澜敲了几次门没反应,怕发生什么事直接强制开了门。

    瞳榆穿着白色居家服,发丝凌乱,坐在窗口呆呆捧着本书。

    祁钺皱眉走过去,大致翻了翻书里的内容,也有些震撼。

    沈澜在旁边看着,突然道:“我知道这个!”

    瞳榆抬头。

    沈澜道:“我是听组织那边的老人说的,那时f国分为两类,一类人站仄而勒恪,一类人站索耶,冲突之下,在红峡谷发生战争,死伤无数。”

    “最后是仄而勒恪失败,他应该就是这么死的。”

    沈弋道:“当年的f国很乱,面临危机,这些根本没人管。”

    瞳榆垂了垂眼睫,心口闷闷的。

    祁钺牵起她的手,“先去吃饭,  可能嚯嚯桀桀今天能醒。”

    “好!”

    提起这个瞳榆有了动力,继续抱着书下楼。

    “啧。”沈澜勾唇,“都成书呆子了。”

    楼下

    瞳榆心不在焉,饭都是祁钺喂的。

    “祁钺,你说书中说的是真的吗?”

    祁钺沉吟道:“真的。”

    “瞳宝,书里的东西并非空穴来风,每本书都价值高昂。”

    这些书在主人哪里,在收藏家哪里,在坟墓中,在密室里。

    祁钺为了找到这些书,不说人力,就是财力也有上百亿。

    资本家从不做亏本买卖,  这些书值这个价格。

    瞳榆点头  ,更心酸了。

    她不知道仄而勒恪到底是不是错,但一朝跌下神坛,众叛亲离,人人咒骂,那该有多痛苦。

    医者不自医,他救治了这么多人,救得了自己吗?

    救得了自己吗?

    自己……

    瞳榆猛地站起身:“我知道了!”

    这时祁伯匆匆过来:“太太,嚯嚯桀桀醒了。”

    瞳榆正好也有事找他们证实,顿时饭也不吃了,抱着书哒哒哒往客房那边跑,差点撞到沈弋。

    她暴躁凶人:“起开!站着像个大葱,活着都影响空间,  你洗了蒜了!”

    沈弋:“……”

    妹妹好凶。

    客卧内

    嚯嚯躺在床上,哑声道:“是,主子是被制造的幻境所迷惑。”

    瞳榆沉思,“是停留在最痛苦的时候吗?”

    仄而勒恪看似无谓洒脱,其实他最是执拗,内心也有自己的抑郁。

    他能救治千万人,却救不了自己。

    “对。”嚯嚯点着头,“主子被攻击精神力,加之幻境,主子陷入昏迷实际是停留在内心最痛苦的场景上,无限循环。”

    最痛苦的事情…那得多苦……

    瞳榆抿唇:“我能做什么吗?”

    嚯嚯刚醒,很是虚弱,道了句只能看主子自己想不想醒,就又睡了过去。

    瞳榆敛下眼眸,转身去看了仄而勒恪。

    俊美英挺的男人躺在大床上,三千青丝披散着,脸色苍白,安安静静。

    瞳榆戳着他的手腕,轻声道:“好歹叫了师傅,想着给你养老,不能不醒来啊。”

    床上的眉宇沧桑,却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

    瞳榆揪着他的长发,这人的头发很长,几乎像古人一样到后腰,发丝柔顺透亮,光泽感很好。

    瞳榆歪着头,“你都六十岁的人了  ,这头黑发怪羡慕的。”

    “后天,最迟后天,你要是不醒来,我就把你头发剪了,剃成光头!知不知道洗长发很麻烦的……”

    叽叽咕咕在室内念叨了半小时,瞳榆才出去。

    餐厅内

    桀桀攥着鸡腿狼吞虎咽,见到她噎着嗓子含糊道:“主心中有恨,会醒来的。”

    瞳榆点头,伸手将玻璃杯推到他面前,“喝水。”

    “谢谢主的徒弟。”

    晚上时

    瞳榆被瞳也拽着出去玩。

    “姐姐,沈澜说要带我们去闹市玩,中途有间夜市,他在那里等着了。”

    瞳榆眼睛一亮,扯着祁钺的袖子仰头:“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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