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太子一直魂不守舍。
他在琢磨,琢磨要是父皇来判的话该怎么做。
各打五十大板?
不,那样肯定不合适。
琢磨了几天,他内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但要不要这么做,还得看看李四医治结果。
倘若李四真成残废,以后右脚动弹不得的话肯定也不一样。
如果治得好,只是腿脚不便,那又是另一回事。
这天,他将负责给李四治疗的大夫叫了过来。
大夫道:“回大人,李四那右脚碎得严重,经过我等开刀治疗后,这脚算是勉强保住了,可要是跟以前一样肯定是不行。
百八十天后,运气好的话就是走路一瘸一拐,运气不好就是瘸了一条腿,走路得打拐。”
太子道:“也就是说怎么着他这都算个半残?”
大夫点头:“是这样没错。”
等大夫走后,太子又在中堂思索了片刻,随后就叫人去把张三和李四还有欠债人都叫过来。
古代就是这样,判案其实还是多依赖于当官的公不公平。
升堂,而且不禁止百姓围观。
半个时辰后正式升堂,堂外站满了围观群众。
太子一拍桌案道:“鉴于此次事件乃是特例,自当特事特办!
此案因一笔借款纠纷而起,而上一次的借款纠纷案也始终没有结果。
这次,两案并审!”
此番言论,不管是下面躺着的李四还是站着的张三都顿感不妙。
太子道:“李四,欠债不还,你认还是不认?”
李四抬头道:“大人,我认,可是我属实是拿不出来钱,上一任县令大人已经派人查过了,我家中并不富裕,确实是还不起这笔钱,只能协商有了就还一点。”
债主顿时不乐意,道:“大人!那案子判了一年,他至今一毛钱没给过,再困难也不至于这样,他分明就是一毛都不想还!”
太子目光看向李四,后者不敢在逼逼赖赖。
确实一毛都没给,否则他此时就能理直气壮了。
“砰!”太子拍案道:“李四,既然你不想还,一直推脱没有钱,那本官就来替你还上。”
他看向张三,道:“张三,你事情虽然做得利落,但到底还是不够干净,你那些小把戏已经被王捕头看穿。
故意引导他,然后下重手这件事儿你认不认?
你明明打得过他,偏偏留手让他露出破绽再下狠手。
这可不是收不住手呀,想来你是清楚我朝律法的。
此事,你认还是不认!”
王捕头出列,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张三。
后者害怕,一时不敢再狡辩。
王捕头立马把自己的调查以及推断全部讲了出来。
围观群众听见他的分析以及判断,渐渐的纷纷点头认同这个结果,再加上当事人张三也无力反驳。
给你辩驳的机会,是你自己都辩不出来。
那这事也算是认下了。
太子拍案道:“两案并审,李四被张三打成这样,一个半残肯定是逃不掉了,张三你要是不想坐牢,那就得跟他协商一笔赔偿费。
至于李四欠款的案子,就从赔偿费里面出。
还想欠债不还肯定是不行,这次你也逃不掉!”
金额问题就得后续再商议了,张三不想蹲大牢是肯定的,因为就算坐大牢他也得赔款。
自持武力设计想钻法律空子,怎么好钻岂不是人人效仿之。
这么办案肯定不是最妥帖,可这毕竟是古代,还要根据这里情况来定,太子这么做没什么大毛病。
不是最优,却也不坏。
这些律法肯定也还不够完善,但这玩意就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太子此次案例也能做为律法完善的例子做为参考。
办完此案,他写一个奏折呈上去。
当奏折来到白羽这里后,他打开仔细看了看。
“啧,法外狂徒张三呀,有点名堂。
这事儿还得警惕,近几年来这种事儿发生了不少,律法方面还得尽快完善……”
呢喃一阵,他觉得太子的处理方式还可以。
李四也是自讨苦吃,他若没有前面那档子事儿又怎么能有现在这档子事儿。
二人都讨不了好,想为所欲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往后的日子里,太子时常写信回来,有时也会询问白羽有些事儿该怎么做。
对此,白羽还是没有教他怎么做,只是侧面给出一些意见,然后嘱咐他堂堂县令还是得自己的政见。
太子已经很有主意了,只不过写信的时候不免有些依赖诉苦的想法不经意间写进文字里。
活儿不是那么好干的,哪怕是一个县令要处理的事儿也不容易,张三李四案只是一个缩影。
许多事情若是提至一府,提至一州,提至一国。
想得容易,说得容易,一旦做起来就会有各种阻碍,有些一心为民的官员碰上这些事儿也会跟霜打茄子似的提不起劲。
太子在任上干得不错,第一年年底评分不说多厉害,至上也没比上一任低。
武朝年底有官员评分,干不干的好吏部那边都是有数的。
太子成长的很快,第二年开始处理事情就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敢弄一些大胆决策利民。
第二年年底,评分上涨,太子比别人多了一分已经能将几千个县令踩在脚下。
别的县令还会有私心,他身为太子又怎么会有私心呢,毕竟将来天下都要在他手中。
第三年,太子年底评分已经排在前几位。
虽然还不是第一,但这份履历也该升一升了,他被调去做府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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