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拿过一块桃酥,闻了闻表面,没问题。
又掰开仔细检查了内里,也没问题。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颜色稍深的食盒中,有少许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的白色粉末。
她伸手沾过粉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豁然开朗。
“天花粉性寒,孕妇本身脾胃虚弱,服用之后可能造成大便溏稀和腹部不适,且这种药物还会影响胎儿的生长发育,增加流产风险。”
她又仔细观察了食盒中的每一个桃酥和装着桃酥的盘子。
“桃酥制作过程中确实没有加入天花粉,但是盘子上能看到极少量的残余,可能之前的大夫都着重检查桃酥有没有问题,从而忽略了这个盘子,所以没有发觉。”
“我猜测,可能是少量多次,最终导致滑胎。”
朱德明眉头舒展,喜笑颜开。
“哎呀,七八日了,这桩案子终于是有眉目了!我就知道,宋姑娘一来,说不定事情能有转机。”
宋允棠将食盒盖上。
“那另外两桩案子……”
朱德明朝着屋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宋姑娘先随我去趟王家吧,王家主母前日死的,目前家中正在办丧事呢,不过因为这桩案子存疑,本官命他们暂缓几日,等真相水落石出了再出殡。”
宋允棠点头,随着他离开了衙门,同行的还有拿着纸笔记录案件的秦师爷。
“王家主母的死因,仵作也无法确定吗?”
“王夫人是女子,当日仵作验尸的时候,他们家的女眷几乎都在场,为了保住那位夫人的贞洁,验尸也只能草草了结,反正目前为止,是看不出什么原因来的。”秦师爷在后头说。
往年因为男女之别,不少女子含冤而终,真相也随着尸体埋进了地底。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王家。
王家确实在办丧事,门口挂着白纸“奠”字的灯笼和丧幡,秦师爷说明来意之后,下人便领着三人来到灵堂。
灵堂前跪着一对男女,女子约莫十三岁的年纪,男子比女子稍长两三岁的样子。
两人双目红肿,形容憔悴,许是母亲的突然离世,才将两个少年折磨成这般模样。
见到来人,两人赶忙行礼。
“朱大人,秦师爷。”
朱德明抬手,“不必多礼。”
转而朝着灵位作揖之后,望向身后的宋允棠。
“宋姑娘,开始吧。”
就在这时,一中年男人来到灵堂,朝着朱德明行了一礼,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意。
“朱大人,眼下天还未完全放凉,我家夫人的遗体也在灵堂停了三日了,不知您这边的案子查的如何了?再不封棺下葬,尸体恐怕会腐烂。”
宋允棠前世在医院看多了死者和家属,但在这个王老爷眼中,她看不到丝毫伤心的情绪。
这个当丈夫的,当真是凉薄。
一妇人紧随着王老爷身后进了灵堂,她边扭着腰走来边说。
“是啊朱大人,姐姐有心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虽然去的突然了些,但也不是不能解释,两个孩子许是接受不了丧母才去报的案,既然已经查过了,也没问题,哪里有停在灵堂不下葬的道理?”
她来到堂中,朝着朱德明行了一礼。
“柳娇娇见过朱大人。”
朱德明往两人的方向望了眼,似笑非笑的说。
“不急,想来今日之后便能下葬了。”
之所以王夫人的死因查不到还不肯结案,就是因为王家的部分做法过于奇怪,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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