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是先让宋姑娘给娘瞧瞧吧,万一有什么问题,咱也能及时解决不是?”

    姚氏往屋里瞟了眼,哼了声。

    “我瞧着,娘这病不仅来的及时,折腾起人来还挺带劲儿的,早点晚点,该是没影响。”

    屋里的人许是听到了姚氏的声音,“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偏生朱大人是个孝子,听得母亲这般痛苦的声音,赶忙让宋允棠进去给她瞧病。

    宋允棠拎着药箱进门的时候,那朱母望见来人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顿时又嚎了起来。

    “朱德明,你就叫这么个黄毛丫头来给我看病?”

    朱德明紧随着宋允棠身后便进了屋。

    “娘,人不可貌相,您可千万别小瞧了这宋姑娘,之前李家那根独苗苗,昏迷在床许多天,就是她给救回来的呢,您是我亲娘,儿子又哪敢拿您的身体开玩笑?”

    朱母半信半疑。

    “真的?”

    朱德明忙点头,“自然是真真儿的。”

    宋允棠观朱母的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怎么都不像是个生病的人。

    她将药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不知老夫人是哪个地方不舒服?”

    坐在床上的朱母哼了声,“我要是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还要你们这些大夫做什么?”

    她才不信,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会治病呢。

    朱德明带着歉意。

    “宋姑娘别介意,我娘许是病了几日,情绪不太稳定,我猜想,她可能是初到安阳县,不大适应。”

    “不碍事。”宋允棠伸出手,“我先给老夫人把个脉吧。”

    探了脉搏,看了舌苔,宋允棠大致心里有数。

    “过宽之脉,舌质发红,为阳亢所致,并不是大问题,用些柴胡桂枝汤,平心静气,不日便能好。”

    这朱老夫人其实没啥毛病,就是脾气大了些。

    许是自己想找不痛快,才故意装病吸引儿子的注意力。

    朱德明愣住,“没别的问题吗?之前的大夫也开过这个方子,可我母亲喝了药之后还是没好,宋姑娘要不要再仔细瞧瞧?”

    朱母也是眼神闪躲。

    “我就说小丫头片子诊不出来什么。”

    “那看来药已经起不到作用了。”宋允棠不动声色的从药箱中翻出了银针,“如果朱老夫人想好的快些的话,我可以给你施针缓解病情。”

    朱大人惊了。

    “不是说不要紧吗?怎还用上银针了?”

    望着朱老夫人紧张躲闪的模样,宋允棠计上心头,从银针包中抽出了最粗最长的那根。

    “朱大人有所不知,像朱老夫人这种症状,还是针灸效果最好。”她望向床上的朱老夫人,“老夫人不要紧张,我会轻一点的。”

    一旁的姚氏憋着笑。

    “娘,您要想病早点好,可得听大夫的。”

    老太太来安阳县之后没少作妖,这段时间可没少折腾她。

    她要是真病了,自己伺候伺候倒也没什么,毕竟她嫁给朱德明的时候,婆母对她还挺照顾的,可她装病,还拘着不让自己出门,这段时间和各家夫人们约好的马吊都爽约三四次了。

    偏生朱德明还是个愚孝的,真真是愁死她了。

    眼下见宋允棠肯站出来拆穿婆母,她可真是太开心了。

    望着姚氏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朱老夫人指着她,痛心疾首道,“姚氏,你是不是不想服侍我,才串通这个丫头来谋害我?这么长的针,这不得戳死人啊?亏我从前对你那么好,你们就这么巴不得我死。”

    姚氏故作委屈。

    “母亲这可就误会儿媳了,宋姑娘可是老爷请来的,儿媳之前只听说过她医术高超,还是第一次见她本人,怎么能说我串通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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