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县衙的人是知道宋允棠虽被山匪抓走,却并未受到伤害的。

    “大人将这些人的罪行全部统计下来之后,让我们将人和罪证一并送往附近的军营,到时候由军营稍加训练便直接送往前线。”

    像这种犯过罪的,打仗的时候一般都是冲在最前面当肉盾的。

    可以说九死一生。

    这些人去了,将来能活着回来的,怕是寥寥无几。

    宋允棠点头,“既然罗大哥还有事要忙,那我就不耽搁你的事情了,告辞。”

    说着,刚转过身。

    却听得周举元突然提高声音。

    “宋大夫!”

    望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宋允棠顿感疑惑。

    “有事?”

    周举元定定的望着她。

    “你害的我和我的兄弟们好苦啊。”

    宋允棠淡淡一笑,灿若芳华,“你若不抓我,现在可能还好好的在伏牛寨当你的山大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周举元朝着徐文成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旁边那小子,就是你的相公?”

    徐文成一惊,忙上前解释。

    “你别乱说,这是我嫂子。”

    罗刚是认识徐青野的,听得周举元的话,当即一鞭子甩向他。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宋姑娘的相公可是个秀才,得大人器重,将来必定是个大有前途的人,就凭你们还想将宋姑娘扣在山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鞭子甩在身上,周举元好像不知道痛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难怪,难怪此次官兵出手如此迅速利落。”

    人群中,平安痴痴的望着远处那个样貌娇俏的少女,脸上带着不甘和委屈。

    差一点,她就成他的媳妇儿了。

    她要是愿意跟他在山里过日子多好?他肯定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宋允棠没再理会这些亡命之徒,先领着人回家了一趟,吃了中饭之后,下午又往铺子里跑了一趟。

    这次同行的除了徐文成、曹顺和程念儿,还有姜氏。

    一行五个人,花了半天时间,将灰扑扑的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好在后院有水井,打扫起来还算方便。

    “文成,你说这个铺子死过人,死的是什么人?”宋允棠边打扫边问。

    徐文成娓娓道来。

    “我听附近的人说,死的是一对男女,男子是乡下出身的读书人,女子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两人一见钟情,被家里知晓后,要求男人至少得考中秀才才能娶她。”

    “可男人连续考了两次都未上榜,彼时女子已经拖到了十九,到了不得不成亲的年纪,家里就自作主张给她说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谁知成亲前夕,女子从家里逃出来,和男子私奔到了此处。”

    “就在他们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女方的家人带着家丁们追过来要抓她回去成亲,男女实在不想分开,便在这个铺子里服了毒,双双殉情了。”

    旁边听故事的几个人不禁唏嘘起来。

    “倒是可惜了。”姜氏说,“何苦将子女逼到如此地步?至少人在的话,还能留个念想。”

    宋允棠则表示见怪不怪。

    “大户人家向来重利,类似于这种棒打鸳鸯的情况还挺多的。”

    戏文里面更多。

    听到这里,徐文成不禁问,“嫂子之前在员外府待了十多年,可也听说过什么有趣的故事?”

    话音刚落,一块抹布从天而降,正中他的脑门。

    紧接着传来了姜氏的声音。

    “臭小子,不够忙还是咋的?”

    徐文成从脑袋上拿过抹布,蹙眉就是一顿控诉,“娘,这是抹布,你下次能不能看看手里拿的是什么再丢?很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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