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着摸了把虎儿的圆脑袋。

    “皮猴子,你堂婶要接你祖祖去县城住呢,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厨房里的姜氏说,“回头真领着爹娘往县城去住几天,大哥大嫂要是放的下心,我们将虎儿带上也没关系,小家伙在旁边,爹娘也能有个消遣。”

    张氏起身走向她。

    “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怕麻烦了你们,这猴子皮着呢。”

    说着,便开始给她帮忙做饭。

    姜氏一笑。

    “孩子皮一些怎么了?真让他安安分分坐那儿发呆,你们怕是又要担心了,不过说起皮,家里这几个小子都比不过文成。”

    在徐青野这一辈中,徐文成是年龄最小的。

    幼年爷奶爹娘哥姐宠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一次上树掏鸟蛋,从树上掉下来将人家的草屋顶砸了个洞,一家人跟着去赔不是,还帮忙修屋顶。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听到他从树上掉下来,还生怕将人给摔出什么毛病来。

    还有一次,和二牛、长根在人家屋后边点火烤鱼,差点将人家屋给点着了,要不是村里有人看到,及时提了水将火扑灭,恐怕要赔个底朝天。

    再就是跟着去摸鱼,脑袋倒栽葱到水里,幸好水不太深,当时徐永旺和徐青野两父子在旁,一人抱一只脚给他拔出来了。

    往年天不干,田里种稻的时候,稻田里蛇多,他时常看到便抓着蛇尾巴去吓唬村里的小姑娘。

    虽无毒,但姑娘家家的本就胆小,每每看到他来,吓的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那些年,上门告状的人,都快将门槛踩平了。

    说来也怪,自从徐青野病倒之后,他突然就懂事了,也不再给家里惹祸了。

    虽还是有不着调的时候,比起从前,却要让人省心很多。

    听着家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自己童年的“黑历史”,徐文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抓着脑袋。

    “好端端的,你们翻我这些旧账做什么?”

    张氏笑着说,“哪里是旧账了?就几年前的事情,还新鲜着呢。”

    看着家里热热闹闹的,胡氏笑的合不拢嘴。

    徐元德爷叹了口气。

    “我在麓山村当了三十年的里正,往常生怕别人有事不来找我,那几年恰恰相反,最怕别人来找我,看到他我就头疼,没想到青野一病,他居然老实了。”

    徐永福唏嘘道,“终归是亲兄弟,兄长病重,他要是还这么胡闹的话,永旺和弟妹的日子还怎么过?”

    宋允棠在旁听着没有说话。

    念儿则是一脸诧异的看向徐文成,没想到堂兄还有这么淘气的时候呢。

    ……

    第二天,跟家里告别之后,宋允棠便领着程念儿、徐文成、徐长根还有大黄一起出发往县城去了。

    他们今天赶的不是骡车。

    而是马车。

    马是宋允棠前两日从镇上牙行里买来的,虽远不及朱大人之前借给徐青野的那匹马,却比普通的矮脚马要稍稍快一些。

    车厢是宋麻子早就打好了的。

    算了算时间,赶着马车去县城,比起骡车,能快两刻钟。

    到达县城的时候还早,宋允棠先让徐文成将骡车赶到县城城郊的医馆。

    医馆被修缮一新之后,看着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推开医馆的门。

    左手边是放置药材的药橱和一个柜台。

    门的右手边,宋允棠打算放置一个屏风,以便看诊的时候保护好患者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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