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医院一趟,他几乎将这半年来,攒的钱都给掏光了。

    他只是一个学徒,工资勉强够吃住,因此家里不用他上交钱,但是等他正式转正之后,他每个月都要往家里,上交一部分钱  当作家用。

    他三哥也是一样,哪怕没在家吃住,每个月依旧要汇款回来,三嫂虽然没交钱,但是她的粮票都给了家里。

    沈老大和沈老二回来的那一天,正好赶上了年底分粮的那天。

    家里有了男人,这下家里的有些事终于不用担心了。

    这次分口粮,沈家是分得最多的,因为沈家的工分最多。

    可哪怕是这样,也才分得七八十斤粗粮,这点粮食压根不够沈家一家子吃的,只能说有总比没有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冷了不少,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

    许满月穿上了厚衣服,算算时间,她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就在过年前后出生,那时候也得冷。

    为了给孩子做些厚衣服,她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些棉花出来,给孩子做了几件小棉衣还有棉被以及棉鞋。

    至于布料,她也没全部用新的,这样太显眼了。

    毕竟这年头布料难得,尤其是还需要布票才能买到布,好多人家一年到头,恐怕都没有一件新衣服。

    哪怕她和沈景明都有工作,也不好这么显眼。

    因此,许满月找了一些稍微旧的衣服,改了改做成新衣服给孩子,但是她也只做了一两件,剩下还是新布料做的新衣服。

    最近的晚上实在是冷,许满月有些受不住了,她索性将自己那些旧衣服拆开,往里面填上蓬松柔软的棉花,做成保暖而又结实的棉衣。

    做到一半,天色渐晚,昏黄的煤油灯也暗了下去。

    许满月对着煤油灯的灯光,渐渐的眼睛也酸了起来,睡意渐浓。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也就没继续熬下去,反正冬天的日子很闲,闲到没事干,只能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

    于是许满月将做到一半的大棉衣放好,又在自己的独立小厨房里,烧水洗漱了一番,这才床上睡觉。

    一晃到了半夜,许满月睡得迷迷糊糊中,恍惚好像听见了什么声响,似乎是开门,似乎是脱衣,又似乎是翻窗跳下。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后背发凉。

    饥荒年,不是没有走投无路的逃荒人,闯进别人家里抢劫的。

    一般这种情况,基本上绝对不能惹怒对方,否则,很有可能出人命。

    许满月没有贸然敢睁开眼看去,她强行冷静下来,小心翼翼挪动着身子,微微掀开眼皮看去。

    恍惚间,只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她脱衣服。

    漆黑的夜色中,只能大概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压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但是从身形上看,不难看出对方是一个极为高大的男人。

    许满月后背渐渐发凉,她不敢打草惊蛇,只能见机行事。

    可这时,男人脱掉身上的外套,随手丢在一旁的架子上,大步朝床边走来。

    许满月立刻闭上眼睛,一边装睡,一边注意男人的动静。

    没一会儿,男人似乎坐在了她的身边,看了她一眼,随后掀开被子,翻身上床。

    冷气也灌了进来,让人浑身发颤。

    许满月身体一僵,正要悄悄地将自己的身子往里面移,尽量避开男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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