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羽茫然摇头。

    夏玉辰叹息道:“南阳王乃是父皇的亲弟弟,手握重兵,势力庞大。此事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夏鸿羽惊呼:“这…这岂不是说,我们无意中卷入了一场阴谋?”

    夏玉辰眼中精光闪烁:“不错。有人故意引我们发现这批财物,目的还不清楚。”

    夏鸿羽顿时慌了神:“二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夏玉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沉声道:“不必慌张。既然有人设局,我们就顺水推舟,看看这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在兴风作浪。”

    两个皇子都牵涉在内的案子,自然引得朝堂上的人暗中关注,见到大理寺卿带着人去了南阳王府,都忍不住心惊。

    当日午后,张世泽从南阳王府出来时只抓了南阳王府中的管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来不及用膳,大理寺卿匆忙带着写好的案卷进宫面圣。

    弘渊皇上翻看了卷宗,沉静良久,才说了句:“结案吧。”

    大理寺卿应声后急忙告退,出了宫殿,只觉得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沈玉华正在书房翻看书册,云锦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恭敬地递上一封请帖。

    “老夫人,这是刚送来的丞相府请帖。”

    沈玉华接过请帖,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精致的字迹。她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丞相府举办宴会,特邀我带府里的少爷小姐一同参加?”沈玉华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云锦在一旁小声道:“老夫人,奴婢听说丞相府上也有适龄的公子小姐。”

    沈玉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这是变相的相亲宴啊。”

    她沉吟片刻,对云锦吩咐道:“去准备回帖,就说我们应下了。”

    云锦应声退下,沈玉华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正当此时,红绡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案子结了。”红绡低声汇报,“南阳王的管家认罪了,说是他瞒着南阳王做的。”

    沈玉华闻言,不急不缓地拿起桌上的橘子,剥开一瓣放入口中。

    她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意料之中。”沈玉华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事急不来。”

    红绡欲言又止,但见沈玉华已经重新翻看书册,便识趣地退到一旁。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厮快步走进来,跪地禀报:“老夫人,莫大人来了。”

    沈玉华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放下手中的账本,整理了一下衣襟。

    “请他进来吧。”沈玉华淡淡地说道。

    不多时,莫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银色腰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

    “老夫人,别来无恙啊。”莫河笑吟吟地说道,眼中却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芒。

    沈玉华微微一笑,示意莫河坐下。“莫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莫河坐下后,目光在书房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沈玉华身上。

    “南阳王府的案子老夫人可听说了?”

    沈玉华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听说了,不就是一个下人欺上瞒下,暗中敛财吗?怎么,这事莫大人感兴趣?”

    莫河轻笑一声,“老夫人,晚辈便不跟你卖关子了,我之前便说过,我对叶家没有恶意。”

    沈玉华不动声色地看着莫河,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莫河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我有个提议,不知沈夫人可愿意听听?”

    沈玉华微微后仰,与莫河保持距离。

    “洗耳恭听。”

    莫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缓缓开口:“在下想跟跟老夫人合作。”

    沈玉华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莫大人这是何意?老身不过是一后宅老妇,有何事能与莫大人合作?”

    莫河站起身,缓缓走到案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玉华。

    “老夫人,您想要做的,在下都可助您一臂之力,在下只希望老夫人答应一件事。”

    沈玉华沉默片刻,随后抬头直视莫河的眼睛。“何事?”

    莫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在下想找一个沈家人,名叫沈舒兰,若是老夫人答应帮在下寻找,在下可送老夫人一份大礼以表诚意。”

    “舒兰?”沈玉华诧异,原身出嫁前三哥刚出生的女儿便是这个名字,算着岁数也快四十岁的年纪了,难道是同名同姓的?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莫河点头:“在下找的便是您的亲侄女,沈舒兰。”

    沈玉华皱眉起身,将莫河从头到脚起身打量一遍,询问:“原因呢?若你是为了复仇,或者伤害她,尽管你出再高的条件,我也不会答应。”

    莫河沉默良久,才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到她面前,“你可以先将此物给她,若她愿意见我,再回复也不迟。”

    这对沈玉华来说是件稳赚不赔的交易,没有犹豫接过玉佩应下了。

    “大礼明日便到。”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室沉思的沈玉华。

    红绡走上前来,低声问道:“老夫人,此人查不出他的目的,同他交易,可信吗?”

    沈玉华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无妨,你一会儿先把这玉佩的样子拓印下来,让阳泽的人送回蔺州查探一番,顺便查一查沈家跟前摄政王有何纠葛。”

    红绡见老夫人已有安排,只听吩咐应下了。

    次日,清晨的阳光洒满京城的大街小巷,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大理寺门前。

    男子抬头望着大理寺高大的牌匾,深吸一口气,鼓起最后的勇气走到鼓前。

    他颤抖的双手握紧鼓槌,重重地敲响了鼓面。

    “冤枉啊!冤枉!”男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原州知府草菅人命,害死百姓!”

    这一声呐喊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清晨炸响,瞬间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

    大理寺的官员闻声而出,其中一位年轻的官员上前询问:“你是何人?有何冤屈?”

    男子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小人乃原州普通百姓,原州知府发现铁矿不上报,私自征民开采。前日矿洞坍塌,一百多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议论纷纷。

    “天呐!一百多条人命啊!”

    “原州知府好大的胆子!”

    “这不是南阳王的封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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