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到,沈梨还是未曾有丁点困意,打发了丫鬟,太监独自一个人趴在桌上沉沉的傻笑着。
她幻想着,眼前把眼前这些乱花迷人的东西,统统的卖给清盛斋的赵老板赵铁林,账上到了数千亿的资产。
开了公司,成功上市,一举吞并后母夺走的沈家产业。
后母趴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痛哭流涕,自扇巴掌。
何止一个爽字,能形容她兴奋的内心。
“哈哈哈!”沈梨突然笑出声来,吓得守夜的小宫女面如土色。
沈梨尬住,笑眯眯:“乖哈,别怕!别怕!我有时候确实有点神经质。”
宫女赶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主子,是奴才的错。不该有惊讶的表情,吓到您。”
分明是一句客气的话,但是听在宫女耳里,如遭雷击。
沈梨想到云霆烨嘱托的话,明白了“入乡随俗”四个字的含义。
“你起来,我……算了!也不早了,我睡哪儿?”沈梨说道。
小宫女唯唯诺诺的站起身,引着沈梨向着里边走,帐中轻纱帐,檀香幽香飘来。内间的布置,更是清雅素朴,完全符合沈梨的口味。
她大大咧咧的跑过去,撩起青纱帐,咣当一声躺了下去。
宫女俯下身,正想给她拖鞋。
沈梨没有想到,想要甩掉脚上的两只鞋子,正一脚踢在了宫女的鼻子上。
可怜那若小的丫头,鼻头险些被踢歪,红肿着……活像是一个小丑鼻。
“哎!那个,你干嘛啊。跑我腿下边干嘛!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了?”沈梨弹坐了起来,忙不迭去检查小宫女的伤势。
“奴才不敢劳烦主子,奴才皮糙肉厚,这点伤不打紧的。”
“皮糙肉厚?你说什么梦话呢!你要是皮糙肉厚,那我岂不是万里长城了。再说是我伤的你,快,让我看看。”
沈梨很是心疼。
这姑娘比自己小几岁,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然谁也舍不得送孩子进宫。
奴才怎样,沈梨记得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不是说,奴才也是有血有肉,也是爹生父母养的嘛。
沈梨问药箱在哪儿,小丫头才怯生生的指着一旁的柜子。
沈梨翻出药箱,贴心的给她上药,温柔且专注的看着她:“你说你,姑娘家家的这张脸是最重要的了,要是伤的严重,我这辈子都不能安生。别动,涂上药就能消肿了,过会儿就不会这么疼了。”
一滴眼泪打在沈梨手上。
沈梨抬眸一瞧,小宫女哭的泣不成声。
“是不是太疼了?明日,你别当值了,好好休息休息。”沈梨抚了抚小宫女的脸颊。
“不,奴婢是太感动了。奴婢叫春晓,生在穷人家,是家里不受宠的女儿。从小爹娘养我就是为了给弟弟们赚钱,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爹娘不顺心就会不由分说的揍我一顿,为了……呜……”
春晓呜咽着,越来越说不出话来。
她活了十五六年,第一次感受来自别人给的温暖。
“可怜的小妹妹。”沈梨鼻头一酸,把春晓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拍着胸脯告诉春晓,以后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绝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沈梨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丫头和自己上辈子指定是有缘分,不然不会从心底这么心疼她。
她和花蕊的娇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一个让人怜惜,一个让人想啐她一口。
那日深夜,姐妹两个睡在了一张床上。
嗷~~一声响彻云霄的嘶吼声传来。
丛林深处,人群熙攘,惨叫着喊着此起彼伏的救命声。
模糊的视线中,孔娇娇双手抓着村长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脖子嘎吱嘎吱的作响,三百六十度猛地转了过来,她狰狞着一张胖脸,四颗牙齿滴着鲜血。
吓得沈梨挣扎着从梦中醒来,额头上渗出了一头冷汗,她喘息着。
不行,得再回去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倘若孔娇娇真的如梦中那样,从啃食牲畜,变成啃食人类。她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从炼妖师身上解决什么,更不要说根除什么。
春晓睡得醉眼朦胧得,看着她:“主子,您有什么需要吗?”
沈梨拍了拍她:“睡吧!没事。”
*
翌日,天色微亮。
沈梨就守在青鸾殿大门口,几名守卫开门时惊到了。
“参见沈姑娘。”
“起来吧,他……三皇子可曾……算了!我自己进去看。”沈梨撩起裙摆,直冲云霆烨的起居室。
吓得几名小太监,慌忙追过去:“沈姑娘,主子他还未起床更衣,沈姑娘……”
沈梨冲进去,看到云霆烨刚梳洗完毕,踱步来到正厅:“怎么了,这么早?”
“我昨日做了一个噩梦,我想回去看看,我怕再拖延下去什么都做不了。”沈梨喘着粗气,急不可待的说道。
若是一切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留在这里,无非是做天方夜谭一般的无用功。
回去,起码能尽自己的力量。
云霆烨屏退左右,看了看身旁的蒲团,示意沈梨过来做。
沈梨环抱着双臂:“不用了!我很着急。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回去看一眼,是必要的。”
“那只是一个梦。”云霆烨一字一顿的说道,生怕她听不清楚一般。
那一个梦当成真实的事,实在是不明知。
沈梨说:“我知道,但是我们哪儿有句话,梦就是事情的前兆。就算我想多了吧!我就是想回去看看。”
“可是,按照我父王的脾气,今日应该会给你安排宴席。”
“那又怎么样,我们一起先回去,到时候再想个说辞。”
沈梨才不管那么多。
她一门心思的,想回村。
云霆烨拗不过她,安抚她说不如等吃了宴席,傍晚在回去。
这样一举两得。
“好吧!只能这样了。”沈梨迟疑着,坐在他身边,双手捧着脸颊一阵呆滞。
待心情平复下来,她突然猛地一拍桌子。
云霆烨刚要入口的一口热茶,一个颤抖险些掉了下来。
“沈老板,你这又是怎么了?我宫中的蒲扇扎臀吗?”云霆烨收拾着洒在身上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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