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时你很疼,很害怕是不是?”
沈梨忽闪着眼底的晶莹的泪花,似分不清是被辣哭的,还是从心底深处心疼面前这个男人的。
他是堂堂南燕国的皇子将军,即便是不受宠,想必也是锦衣玉食下长大的。怎么能忍受那般非人的虐待。
“若是说不疼不怕,那是假的。但是作为一国之帅,不能再守国之危难护百姓之安危,才是我心底最疼、最怕的。”
他的话音儿落地,沈梨的眼泪像是短线了珠子一般滚落。
云霆烨被她慌张的神态给惊到了,急忙哄着:“不过,都过去了啊!还不曾见沈老板如此柔情的一面呢。”
女人好像都像是水做的一样,细腻温柔,投一颗石子下去就能激起层层浪花儿。
让人握在手里,藏在心底深处,还不够放心。
云霆烨不明白,为何还有那么多人世间不知珍惜女人的负心汉。
像想来他们是天生的耳聋眼瞎心盲。
沈梨察觉到了什么,不自然的推开他:“那个对你柔情了,我只觉得你傻,作为将帅怎么会被人抓去的。你,你不会跑啊?”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说辞,索性胡言乱语一番。
紧张慌乱的神态,让人忍俊不禁。
云霆烨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笑着点头说:“是,我可不就是笨嘛!笨到根本就没想过跑。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很快,沈梨意识到了自己的情难自己,一把推开了他:“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关心我们合作的是否愉快。”
长篇大论的诉说着和宋词的点点滴滴,他们之间有多不容易。
宋词虽然家境很穷,但是他一直都是乐观开朗的,只会做她喜欢的事,沈梨不喜欢他从不强迫。
许久,沈梨转过身来,迫不及待的问道:“我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我们这个世界,出轨的女人……”
声音在看到躺在躺椅上睡着的云霆烨戛然而止。
说了这么多,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
“云……”沈梨下意识的想要喊醒他,又见他睡得那么香甜。
联想到这几日,在“水清则无鱼”那个女人的笔下,他遭受了那么多灾难。到现在他胸口处的伤口还没好利索。
就有些不忍心了。
就勉为其难让他在这里寄宿一宿好了。
对,只有一宿。
沈梨回到里间的小卧室里,辗转数下,都难以入睡。
她居然失眠了。
“啊……烦死了。”沈梨揉乱了一头蓬乱的头发,呆坐在床上。
窗外刮来的一阵冷风,让她团紧了身上的被子。
“今晚又降温了啊!要不,还是给他拿床被子吧。要是冻感冒了,还要麻烦。”
沈梨打定主意,从衣柜底层翻出了一床蓝白色的棉被。
那是她记忆力她对母爱最清晰的画面。
那个时候,沈梨刚记事儿的年纪,家里还是很穷,妈妈很晚一个人坐在灯下做家务。尤其是入冬以后,一家三口的棉鞋、棉衣、棉被。
那是一个漂亮又心灵手巧的女人。
村里的男人们,都很羡慕沈梨的老爹,时常说他是个有福气的人,那么穷,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对他不离不弃。
只有她们父女知道,那个女人心比天高,喜欢讲究的生活,被人追捧的感觉,操控别人命运的恶习。
在沈梨出生后,没过几年,沈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就离开了那个贫穷的家。
那个寒冷的冬天,风很大,雪也很大。
泪水糊了沈父一脸,他抱着年幼的沈梨,把她裹在这张温暖的棉被里。
告诉她说:阿梨,这是妈妈前两天刚做好的一床棉被,还特意晒了晒,你闻闻看是不是有太阳的味道。
沈梨那个晚上很困,很困,抱着怀里的被子就睡着了。
一床被子换走了那个记忆力模糊的妈妈。
每次想到以前的事儿,沈梨的眼睛就酸酸的。
她用里力吸吸鼻子,驱散眼中的泪水,抱着被子走到小杂货铺的外间。
躺椅上,云霆烨睡得安稳,香甜。
浓密的睫毛倒在脸颊上形成了一小片阴影,挺翘的鼻子,薄唇紧闭着。
这么看着挺乖的一男人啊。
就那么静静的趴在哪儿,看着他入睡,就有一种幸福感。
坏就坏在他那张腹黑的嘴巴上。
之前只觉得他不懂得风情,不会说甜言蜜语,谁知道随着时间推移,他只要张嘴就能把人给气死。
挺好的男人,偏偏长了一张嘴。
沈梨撇着嘴角,冲他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儿。
翌日,清早。
村里一片雾蒙蒙的,偶有几个村民,急匆匆的从小杂货铺过。
“这些仁兄,起的倒是挺早的。”
云霆烨清早醒来的时候,还在抚摸着沈梨昨晚上给他盖的棉被,心里的暖洋洋的,笑盈盈的嘴角还带着些得意的神色。
他在征战沙场数年,机警早就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若不是害怕惊到沈梨,她又说什么保持距离,云霆烨那晚特别想拥她入怀。
沈梨紧张的,赶紧把他拉回来:“快回来,让村里的大伯大叔大爷们看到我真成了藏野男人了。你怎么回事。”
“可是,我是叔啊!”
云霆烨宠溺一笑。
她忘记了,朱婶儿闹得那次,他不是在全村人面前表明过身份?作为叔叔,来大侄女家小住,不是挺符合常理?
“话是那么说,可你始终不是我亲叔叔啊。这孤男寡女的,好说不好听啊!”
沈梨压低声音说道。
堂堂皇子大将军,怎么会理解村里长舌妇们的厉害,那日的朱婶儿根本就没有全力发挥好。
“那就拔掉她的舌头。”
云霆烨轻描淡写的说道。
早就见惯了生死大场面的将军,哪能在这种琐碎的事情上婆婆妈妈的。
他说拔了,那不用犹豫,指定是会行动,绝不会逞口舌之快。
朱婶儿闹那日,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大,大,大叔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我这个世界它不是你们那边那样的,故意伤害要进局子的。”
沈梨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一种冷静人的姿态去安慰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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