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已经让人打好洗澡水了。”
虞棠左右环顾了一圈,见大家都在忙,没时间顾及到自己,踮起脚尖在容镜的脸上飞快亲了一下:“那我上楼去洗澡了,你去给阿凝检查功课。”
说完,她不等容镜反应,已经蹭蹭蹭跑开。
容镜摸着被虞棠亲过的地方,脸上虽然没笑,那双眸子却是柔和了下来。
等到虞棠的背影完全消失。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惊蛰:“今晚所有人戒严。”
临近京城,容拂一定不会如此轻易罢手,加上之前自己的行为,容镜断定容拂今晚一定会派更多的影卫来暗杀自己。
虞棠洗了澡,和容镜下了两回棋,便被容镜催着去休息。
她鼓着腮,不情不愿地躺在床上。
可也知道明日还要赶路,不养精蓄锐明日肯定会遭不住。
“我去哄阿凝入睡,待会儿回来如果看到你还没睡,那今晚就别睡了。”
本来还想趁容镜哄阿凝睡觉的时间看一会儿话本,一听到这话,虞棠拉上被子闭上眼:“我这就睡!”
要是让容镜折腾一晚上,再赶路,她这屁股就彻底不能要了。
容镜在虞棠头顶拍了拍,又点了安神香,这才离开。
容凝还在做功课。
春生看着三岁的容凝写着和自己一般进度的功课,早已麻木。
最开始他看到容凝学习的内容还会忍不住心理失衡。
但渐渐的。
他已经习惯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容凝放下手中的狼毫,转头去看一旁的春生:“春生,我写完了哦~”
春生满脸麻木:“哦。”
容凝双手交叠,脸藏在臂弯里:“春生你是不开心吗?”
“没有。”
正说着话,容凝听到有人敲门:“你继续写,我去看看是谁。”
说着,他迈动小短腿,去开门,见是容镜,容凝两眼滴溜溜地转动起来:“爹爹怎么不陪娘亲。”
容镜看着小萝卜丁一样的儿子:“今晚和春生早点睡。”
容凝跟着容镜时间久了,很自然就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今晚可能会有危险。”
“那要阿凝保护娘亲吗?”
“不用,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阿凝知道了,阿凝会保护好春生的。”
容镜没再多管,对于儿子,他很放心。
容凝关上房门,看着仍在和功课奋斗的春生,迈着小短腿:“春生春生,今晚不要写了,要早早睡觉。”
春生疑惑地看着容凝:“为什么要早睡?”
容凝踩着小板凳,吹灭一个蜡烛:“因为今晚会有刺客哦。”
他板着小脸,无比严肃地说。
要吹了灯,让刺客不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
“你不要怕,有惊蛰叔叔还有铁甲军他们,一般是打不进来的。”
“就算打进来了,还有爹爹会保护我们,不过如果真打进来了,我们得藏好,因为爹爹不会第一时间保护我们,他肯定会第一时间保护娘亲。”
容凝对此很是笃定。
春生将书本合上,走到容凝身边,帮容凝吹灭蜡烛。
他担心地看着容凝:“王爷先救王妃,你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为什么要不舒服?”
“如果是我,我也会先救娘亲呀~”
“啊?”
“你娘和你爹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春生皱眉犹豫起来。
他爹已经死了,这种假设毫无意义。
“你呢,你会先救谁?”
“如果是我,我一定先救我娘亲,当然,如果我和爹爹同时掉进水里,我爹和我娘都会先救我。”
他咧嘴一笑:“不过我们不会让这种问题出现的,我和爹爹都会凫水。”
春生也跟着笑了,他小声说:
“如果你和王爷同时掉进水里,我肯定先救你。”
容凝感动地抱住春生:“我就知道春生你最好了!”
春生面露羞赧。
他没说,如果阿凝和王妃同时掉进水里,他会先救王妃。
阿凝自己也说了嘛,他会凫水……
……
入夜。
风声呼啸,客栈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客栈外的几十米远的周围,铁甲军、锦衣卫和惊蛰等人埋伏在破旧的房屋中。
忽然,头顶有轻微的瓦砾被踩动的声响响起。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冰凉的刀已经划破他的脖颈。
他甚至连倒下都没发出半点声响。
不远处,暗一眉头狠狠皱起。
“第一批进去的还没发信号吗?”
旁边的影卫轻轻摇头。
“会不会他们已经……”
暗一皱眉,虽说是最末等的影卫,但经过自己紧急培训,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
刚要开口,暗一明显感觉到有人在逼近:“戒严!”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弟兄的脑袋已经不见了,热乎乎的鲜血喷洒在脸上,让暗一睁不开眼。
但他还是凭借本能夺过了一刀。
江渊眼神一暗,出刀的速度更快。
等到暗一能看清的时候,他震惊地看着那个向自己挥舞长刀的男人:
“江渊,你疯了吗?”
江渊一声不吭,继续朝暗一进宫。
“陛下派你去豫南跟着容镜,不是让你叛变的。”
“少废话。”
江渊的刀再次劈向暗一。
暗一整个人都崩溃了。
妈的当初他就不是江渊的对手。
现在也不可能打得过江渊!
还有,江渊之前不是陛下最忠心的狗吗?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让江渊叛变。
他早就调查过了,这世上已经没有能让江渊在乎的人了。
而钱这种东西江渊根本不缺。
权利更是如此!
“江渊,只要你与我一起杀了容镜,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可以不告诉陛下,你叛变的事情,陛下也不会责怪你的。”
江渊眉头狠狠一皱:“聒噪。”
说话间,他手中的长刀直接砍断了暗一的左手。
他眼神一暗。
出刀还是太慢,让他躲过去了。
下一刀,不会了。
暗一骤然失去一条手臂,疼得整张脸扭曲成一团。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江渊的刀已经捅进了他的心脏。
暗一瞳孔放大,嘴角有鲜血流出:“为什么?”
为什么要叛变?
为什么要选择容镜?
江渊不耐烦地将刀拔出。
他刚要走,倒地的暗一却拽住了他的裤脚:“告诉我好不好,看在我们是一起进入训练场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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