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虞棠坐在大觉寺的小佛堂里品茗赏花。
不远处是帮她抄录佛经的小丫头。
“小姐,今日份的佛经抄写完了,奴婢可以出去玩了吗?”
虞棠看着小丫头一脸雀跃,笑着道:“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就好。”
“小姐放心。”
小丫头跑出去后,这边的荷叶上前替她将抄写好的佛经收起,旁边已经摞了不少。
虞棠放下手里的茶杯:“先别收拾了,走吧,咱们也出去走走,可别辜负了这大好的春色……”
荷叶应了一声,忙跟上。
……
大觉寺外。
韩渡不耐地跟在母亲身后,他不懂母亲到底发的什么疯,非要拉着他一起请虞棠回家。
偏玉奴也跟着凑热闹。
“妾给侯爷擦擦汗。”
看着殷勤的韵母,韩渡嫌弃地退后半步:
“你身上熏得是什么香?”
“这么难闻,离我远点。”
玉奴委屈地抿唇,她的月例银子哪里够买什么熏香。
之前她用的鹅梨香都是从虞棠那里拿来的,现如今虞棠在庙里,她也只能凑合用这种便宜玩意儿。
她转头看向老太太,希望老太太能被她说句话。
可老太太久病初愈,又爬了这么久的山,整个人都白着一张脸坐在大榕树底下喘气。
“去,去把虞棠叫出来。”
不等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答应,王氏身边的冬枣忙道:“还是奴婢去吧。”
说着她轻车熟路地走向虞棠所在的院子。
不过一刻钟左右,冬枣便回来了:“老太太,太太,夫人身边的青桔说,夫人今日抄录完佛经便去后面花园散心去了。”
老太太闻言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她每日都去花园散心吗?”
“我问过青桔妹妹了,她说是。”
老太太闻言哼了一声,眼神愈冷。
她顾不得疲惫的身体,拄着拐杖朝后面的花园走去。
大觉寺的花园是特意修筑过的,为的是京都小姐夫人们来住的时候,能有个地方走动走动。
刚要跨过拱门,老太太就见虞棠身边的小丫头张头探脑的,一见到她,小丫头顿时七魂吓掉了三魂,转身就要跑。
“押住她!”王氏眼疾手快吩咐道。
几个婆子迅速上前,将那丫头按在地上。
王氏走上前:“我记得你的虞丫头屋里伺候的,在这里这是做什么?”
“虞棠呢?”
一听到虞棠的名字,她顿时抖若筛糠:“奴,奴婢不知道,小姐只叫奴婢每日都在这里守着,不许人靠近,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太太,老太太饶了奴婢吧。”
王氏闻言险些大笑出声。
亏她特意安排了一场好戏,如今看来,不需要她安排,虞棠果真耐不住寂寞,在寺庙里偷情。
就是不知道这个荡妇偷情的对象是和尚还是什么乱七八糟不入流的人物……
“娘,看来十有八九是让我给说对了。”
老太太握紧了手里的拐杖:“绑了她,一起去花园看看,我倒要看看,她是否真做出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
一行人急匆匆绕至水塘假山处,却并不见虞棠与奸夫身影。
老太太一时间忍不住怀疑。
难道是她误会虞棠了?
偏此时,淫浪如同猫叫的声音从水塘旁的假山中传出。
“陆…陆郎,慢,慢些,我受不住了……”
那声音婉转娇媚,让人听得心里痒痒。
被人押着的婢女仿佛听到什么惊天噩耗一般,一张脸煞白一片。
她这副模样让老太太和王氏更加笃定,假山后面与人当众偷情的就是虞棠!
见那婢女出声要喊,王氏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帕子塞进她的嘴里:“敢出声今天就把你发卖了出去。”
被威胁的婢女,顿时流出豆大的眼泪,哽咽着摇头。
一直暗中观察的玉奴这会儿也安心下来,她装作惊讶地捂着嘴,指着假山后面露出来的那一片粉色衣摆道:
“这衣衫好眼熟,似乎是姐姐的……”
说完,她装作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用手捂住嘴巴,一脸的懊恼。
老太太被激怒,对着韩渡身后的小厮们吩咐:“给我把那两个不要脸的奸夫淫妇抓出来!”
沉塘!
她要把虞棠那贱人沉塘!
就算得罪虞家,她也要将这个秽乱后宅的淫妇沉塘!!
小厮们得了吩咐,迅速冲向假山,将假山后正在欢好的二人直接捉了出来!
那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
原本寂静的花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看客,无不好奇地看着地上那两个尚未来得及分开的奸夫淫妇。
“偷情偷到寺庙里了,啧,真丢人。”
“阿弥陀佛,真是脏了大觉寺的地界。”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名门闺秀,这一族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光了!”
“说不定是已婚少妇欲求不满在这偷人呢。”
……
韩渡在母亲押了虞棠婢女的时候,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这会儿看着地上那奸夫淫妇,他心中早已笃定偷情之人必是虞棠。
故而他抓起女人的头发,左右开弓,两个耳光直接扇在了女人的脸上:
“不要脸的贱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大觉寺偷情,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骂着,她一脚将女人踹进池塘,继而转向男人。
“你就这么缺女人?非要调戏有夫之妇!”
“好啊,愿意偷人是吧,我让你偷个够!”
他一脚踩在男人的命根子上,用力碾压。
男人顿时传来尖锐的惨叫声。
“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我不该这么做!”
“您饶了我,饶了我吧!”
在场的男人本能地夹紧双腿,看向韩渡的眼神充满敬佩。
韩渡怒气上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奸夫。
他随手拔出护卫的刀剑。
还是老太太有理智,怕当众闹出人命来,拉住了自己的孙儿,同时让下人给那男人丢了一件衣衫,才道: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能做出如此令人蒙羞的事情!”
“就算要做,也不该,也不该在佛门圣地。”
闻言,被打的男人缓缓抬起头,因为整个过程他都用手挡着脸,因此脸上并未伤着太多。
可等看清男人的长相后,韩渡心里顿时咯嘚一声。
这,这不是他直属上司家的小公子,陆无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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