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去打听打听我开的铺子有多赚钱,每日都是客满,不像夫人,经营了这么多年的铺子,至今也没见着赚到几个钱。”
徐幼君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底气无比充足。
从前她满心满眼都是成为侯府夫人。
如今方知,外面天地如何广阔。
她见识过外面的男人是何等的风流。
见识过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甚至她还有幸被润琏牵过手……
光是想想,徐幼君就觉得一颗心仿佛浸在温水里一样满足。
再看虞棠。
是侯门主母又能怎样。
每日的生活枯燥乏味。
没有男人疼爱,连性生活都没有。
一只可怜又可悲的井底之蛙罢了。
这样的女人,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
虞棠不懂徐幼君在优越什么:
“徐姨娘既然说赚到了钱,那请问,徐姨娘赚到了多少呢?”
闻言,徐幼君脸上的得意怎么都遮掩不住:“说出来不怕吓到夫人,不过十日,我便赚到了七十多两,当然,这是刨除了成本的纯利润,怎么样?”
是不是很震惊!
老太太一听七十多两,眼睛都亮了起来。
早就知道这个数额的虞棠脸色没有一点变化:“那徐姨娘知道,咱们府里六月光用冰,便用了多少银子吗?”
“府里用冰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来告诉徐姨娘,一百五十两,而徐姨娘直接搬走了库房一大半的冰,现在徐姨娘你跟我谈净利润?”
虞棠一把将账本甩在徐幼君的脸上。
老太太闻言,眼睛瞬间瞪了起来。
这赚的是哪里的钱。
赚府里的钱吗!
徐幼君皱眉翻看账本,她当然也知道冰块贵,第一日她就被冰块的价格给吓到了。
还是下人给她送冰的时候她才想到,家里的冰也用不了那么多,不如留下够用的,剩下的全部拿去铺子里使用,这样还能省下很大一笔开销。
可,可她哪里知道府里进冰的价格这么贵。
“可府里的冰用不完也会化掉,既然使不完会浪费,我拿去赚银子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吗?”
老太太冷哼一声:“用不完?谁告诉你用不完的?”
“你知不知道你把冰都拿走了,我和卓儿过得那都是什么日子,三伏天,没有冰你是想热死我吗!”
老太太觉得自己要被徐幼君气死了!
“老太太冤枉啊,我给你们明明留了足够用的冰。”
话音刚落,荷叶从外面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盆冰块,往徐幼君面前重重一放:
“徐姨娘说的够用,就是每天只给各房这么点?”
“这么点冰请问够做什么用的!”
“前日我家小姐直接热到中暑!”
“没人不让您赚银子,只是赚银子也要有个规矩,拿府里的东西拿出去赚钱,谁不会啊。”
“明儿奴婢揭了咱们侯府的瓦出去卖,赚了钱请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徐姨娘觉得奴婢这是在赚钱吗?”
“更不要说,徐姨娘说赚银子,大家伙自始至终可没见着半个铜钱。”
“怎么,天底下的好处便都让徐姨娘你一个人占尽了?”
徐幼君看着盆里那点冰,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是我做错了,也由不得你一个奴婢来说我。”
虞棠一把将荷叶拉到身后:“她说不得,我总能说得吧?”
“还是说,徐姨娘觉得我也说不得?”
徐幼君看着挡在荷叶面前的虞棠,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虞棠这是在故意找茬吧!
她就是见不得自己过得比她好。
女人的嫉妒心,她最了解了。
冷笑一声:“夫人想要钱可以直说的。”
说着她从荷包里翻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府里的冰就当我买了,剩下的夫人也不用找了。”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铺子里了。”
说完,徐幼君也不管老太太和虞棠什么反应,转身便走。
老太太看着无比嚣张的徐幼君,死死捂着胸口:“反了,当真是反了她了!”
“区区一个妾室,竟然,竟然爬到我头上!”
虞棠没去扶老太太,她低头看着徐幼君塞给她的银票。
果然能赚钱就是不一样,说话都硬气了呢,几十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
“扶老太太回去休息吧。”
伺候老太太的婆子忙点头搀着老太太进去。
从侯府离开,徐幼君越想越觉得痛快。
她也懒得去铺子里,直接去了南风馆。
将一百两银票拍在桌上:“我要见润琏。”
管事的英俊大叔闻言眉梢微挑:“润琏在陪别的客人,不如夫人换位?”
徐幼君眉头皱起,又拿出了五十两:“我就要润琏。”
管事的笑着将银票退回去:“这个数,今日夫人是见不到了。”
徐幼君闻言眉头狠狠皱起,一百五十两已经很多了!
韩卓一个月的零花钱也不过几十两银子……
可想到今日自己狠挫了虞棠的锐气,徐幼君便忍不住想和润琏分享。
“要多少钱才能见到他?”
“二百两。”
徐幼君一咬牙,又拿出了五十两银票。
“夫人稍等。”
说着管事自己率先上楼。
没一会儿徐幼君看到一个戴着帷帽的女人从身边经过,并且朝着她的肩膀狠狠撞了一下。
徐幼君皱眉捂着肩膀:“没长眼啊你!”
话音刚落,一巴掌直直地扇在了徐幼君的脸上。
“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本……我这么说话。”
说完,女人转身便走。
徐幼君被打了一巴掌,委屈的不行,刚要骂人,就见管事的下来:“这位夫人,能来这里消费的,身份都不低,夫人还是忍忍吧。”
“请,润琏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徐幼君想着润琏已经在等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怒火上楼。
二楼。
润琏坐在窗前正洗刷着茶具,这是南风馆位置最好的房间,只要推开窗户,就能看到窗外的秀丽的湖泊和远处的青山。
见着徐幼君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来了,他微微挑眉:“夫人没戴个帷帽或者面纱?”
京都来逛南风馆的夫人小姐不少,但是像徐幼君这样连个遮掩都不做就直接来的,她还是头一个。
徐幼君没注意到润琏声音里的诧异,她直接坐到了润琏的对面。
声音委屈:“你刚刚在陪谁,她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润琏笑道:“一位不方便透露姓名的贵人而已,徐夫人今日过来,是想喝茶,还是想听我弹琴?”
徐幼君微微摇头。
润琏见状,似无奈般叹息一声,他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一瓶药膏。
又坐了回去:“夫人坐近些,我给夫人上药。”
徐幼君闻言,红着脸往润琏身边靠了靠。
润琏的动作很温柔,感受着冰凉的药膏在脸上融化开,徐幼君有一种让她马上去死,她也心甘情愿的感觉。
二百两银子花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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